“啊——五大仙之一啊!”
水梧桐恍然道。
“應該說五大仙之一的手下,或者說......分身。”小神仙将眼睛和嘴都眯成了一條線,給了她一個假笑。
淋着雨繼續前進。
她們現在要往枯榮山中昌順它們的家走。
“阿水你後面得小心些。”
深一腳淺一腳踩在泥地裡,小神仙僅剩的那麼點兒限定潔癖也無法再維持。
它認命的任由泥水濺濕褲腳。
“你的動作不準就被它看見了,還有你問我幹嘛......哎呦......那位黃甲級可不會放過你。”
“我又沒說什麼。”
水梧桐嘀咕了一句。
雨滴給外邊籠上了一層迷霧。
沒了大興都城内成片的高樓,茫茫大山裡,她們連辨認方向都困難。
“你還記得那倆鬼的家在哪兒嗎?”
小神仙彎着腰大口喘氣。
“大概記得。”
水梧桐其實也累了,但她還叉腰站着維持着站立的姿态。
“反正就一條道,它們出來也都拉着那個闆車。看着車轍痕不會錯的。”
雨水盡情沖刷,凹陷的痕迹已變淺了不少。
要在這樣的環境裡準确找到隻走過一次的路......小神仙覺得她們也許、可能......
算了,它還是相信水梧桐好了。
水梧桐看着在旁邊糾結了許久遲遲不動的小神仙,不知道它的内心戲此刻有多豐富。
雷聲隆隆,這雨怕是要更大了。
她朝小神仙喊着:“走吧!雨再大點兒我更找不着!”
......
一瘸一拐地翻了不知道幾座山。
山腳下那熟悉又不熟悉的院子在她們的視野盡頭蓦然出現。
水梧桐摘下臉上的束縛。
爬山帶面罩,那跟做無氧有什麼區别?還有這下個不停的雨雨雨,呼吸間都是潮濕,她差點以為自己被賞了什麼“加官進爵”。
“就是那裡。”她指着隻有手指頭大點的房子,迫不及待就要飛奔而下。
終于找到了!
她們終于走出那該死的迷霧了!
小神仙的鼻子嗅了嗅。
面罩下它閉起雙眼,仔細感知着這周圍的一切。四周都在它的大腦裡顯示出不同顔色的危險。
水梧桐化作一團黃色在往山下跑着。
而山腳下,濃郁的紫霧盤旋在房子周圍,越縮越緊。
“阿水你等等!”
它急忙叫停。
“那個房子不對勁,有鬼。”
“有鬼?”水梧桐已經下去了不少,她的頭得費力擡起才能和小神仙對上,“你是指哪種?”
紫霧見水梧桐不動也淡了下來,
但它依然扭曲着,蓄力等待着她繼續下去。
小神仙的眼睛盯着那團紫:“昌順家裡都有什麼人,幾口人,你知道它們都是什麼種類的鬼嗎?”
“昌順有個母親,叫令狐烨,那院子就它們兩個住沒看見其它鬼。李旺牛應該離它們家有點距離,不是在一起的。需要救治的那個也是。”水梧桐還記得這些細節。
“令狐烨?”
小神仙的語調上揚了不少。
“你該不會遇到的是狐仙底下的鬼吧?”
水梧桐無語道:“人家姓令狐,有個狐字不代表就是狐仙啊......照你這個思路,李旺牛難不成真的是頭牛?”
她被它直來直去的思路驚呆了。
她以為小神仙會就此打住。
不曾想,小神仙反而更加嚴肅了。
它一臉嚴肅地看着水梧桐,極其認真道:“很有可能。牛做苦力,和那天它們拉闆車的樣子很一緻!”
“你......”
水梧桐語塞了。
她覺得有點對,但又覺得好像哪裡不太對。
“哎喲!這不是之前錢莊的大人嗎!”
不知從哪兒鑽出來一個老婦,拉着水梧桐的手就是一頓搖擺。
“您怎麼來了?”
“哎喲喲!您升級啦!?好事兒好事兒!恭喜您呀!”
“你誰呀?”
小神仙往下走了幾步,将水梧桐從老婦的手中硬扯回來。
它的眼神聚在老婦臉上,一絲表情都不放過。
老婦有些惶恐:“這是?”
它求助地望向水梧桐。
“這是蛇頭錢莊乙級小神仙大人。”水梧桐向老婦介紹着,她的口氣不鹹不淡,讓人琢磨不出味兒來。
“小神仙。”
她又喚了一聲。
“這是昌順的母親,我和你講過的令狐烨。”
“令狐烨啊——”
小神仙眼裡的趣味更濃了,它幹脆繞着令狐烨開始轉着圈打量。
令狐烨愈發佝偻起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