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究竟是做了什麼才會讓那些面罩對他那麼狠?
“别答應。”正在沉思着,宮香霆蹲下身,附到了她的耳邊,“這種人不值得同情死了就死了,趁着霧女還沒有下決定,你趕緊表态!”
“我表态......?”
水梧桐不懂這又是和她玩兒的哪一招。
宮香霆點了點頭。
“你不要張嘴,去霧女那兒拿一張黃紙。”
她掰開水梧桐的手,指尖在掌中畫着:“你畫三根香,上頭,再寫一個‘死’字。”
“記住,不要伸張,不要開口說任何話。”
她可以相信她嗎?
水梧桐心裡并沒有底。
宮香霆不在乎人的死活,她也并不想當她的“導遊”。
根據已經看到的情況來看,至少目前霧女就是絕對的領導者。無論誰反抗,都會受到懲罰。
她前不久才被警告......
現在居然就敢當面和她耳語。
水梧桐沉默着,她沒有說話。
她不能相信這裡的任何人。
這是陌生的世界,這裡的所有,她都不能确認到底是不是人。
鬼,一向都是狡詐的。
“去啊!”
宮香霆催促着。
壬午還抱着前台的桌子表着忠心。
霧女張着一嘴尖牙,她一直盯着她們。所有人的動作對她而言,無所遁形。
她看着水梧桐躊躇着向她走來。
三根香......一個“死”......
霧女凝視着她拿筆掙紮。
水梧桐沒有寫出來。
她摁着黃紙,臨交前,默默改了些。
壬午沒敢說話,他也不敢越過前台去看水梧桐到底寫了什麼。他清楚,自己的命此時此刻全掌握在面前這群女人的手裡。要想活下來,就必須祈禱霧女給他這個機會。
黃紙被遞到了霧女手中。
霧女雙指撚住看也不看道:“水梧桐、壬午,一對一。”
話畢,青藍的火焰瞬間将紙張吞噬。
她沒有改變。
“一對一是什麼?”水梧桐到現在都不明白。
是對決?是比賽?還是......它們其他的什麼規矩?
為什麼要執着于她和壬午一對一。
太多的疑問在腦子裡打轉。
霧女緩緩将笑容收起。
駭人的尖牙全部被藏進唇内,她又恢複了此前的不動模樣。
“水梧桐,是否還要拒絕?”
她繞回了最開始的詢問。
拒絕,還是不拒絕。
兩種選擇,兩條未知的路。
其實,對于她來說,這兩條路的區别并不大。
拒絕了霧女一定不會放過她,不拒絕前方就是深不見底的風險。
它們不會給她輕松的選擇。
它們隻是給她畫了個框。
“我接受。”
“水梧桐!”
沉穩的背後,還有一聲尖叫。
宮香霆怒目望着,眼裡盡是不解。
她明明已經講得那麼清楚了,不要答應,不要說話!為什麼水梧桐還是回答了霧女!她怎麼這麼不聽話!
與其選一個已知的結果,不如搏一把。
水梧桐如是想着。
直接拒絕,霧女一定會讓她死。
她不信她會好心放過她。
霧女又取出了一張黃紙。
她寫寫畫畫,嘴中念念有詞:“世間萬物,皆有因果。話經心口,無用悔過。”
壬午的臉色更難看了。
“契約已成,不死不休。”
宮香霆也變了臉。
她面上蒼白,手緊緊攥成了拳頭。
“香仆,遞香。”
隻到膝蓋處的兩個小人,吃力扛着比它們人還大數倍的香。
它們從前台桌後鑽出。
一人三根,扛到了水梧桐和壬午的面前。
“你從哪兒出來的!那後面不是什麼都沒有嗎!”他又是一聲慘叫。
“燃香。”
随着霧女的口令,小人強行将香塞進了水梧桐的手中。
那邊壬午也是。
它們噗的一口,煙順着紅光,瞬間便彌散開去。
前台前升起了香爐。
原本還在遊蕩的衆人,通通向前台圍聚。
它們貪婪嗅着爐中的香氣,不少人似乎都在這香氣下變得更有人樣。
壬午急急将香插入香爐,轉頭他就閉眼縮去一旁。
他對點香,似乎很是忌諱。
現在......是該把香插進去?
水梧桐看着他不願面對還急着做完的樣子,也跟着完成。
這個壬午,似乎對這裡真的很熟悉。
小人退回到霧女身邊,它們垂下了頭。
霧女雙手舉起:“香起,測吉兇。”
她面無動作,猛地拍了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