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真的!”
沈鑫一個腦袋點的像舂米的棒槌一樣,眼睛睜大,三指指天,甚至立下“如果自己有一點兒過分的舉動,就斷子絕孫,永世不得超生”的毒誓。
宋元亦看他這樣子,心裡也打消了懷疑。
“扣扣扣——”
敲門聲傳來,二人紛紛警惕起來,就怕剛才門外有人将他們的對話聽了進去。
沈鑫對門外問道:“有什麼事嗎?”
門外是個小厮,似乎并沒有聽到二人剛才的對話,隻是恭恭敬敬的說道:“阿蘭杜大人,太子殿下有請。”
“太子?哪位太子殿下?”
沈鑫雖然語氣平靜,但心裡已經打起了鼓。他現在知道自己才是真正的南玄皇子,不知道那位假的南玄太子知不知道。
這要是南玄的那位太子邀請,怕是一場鴻門宴。
“回大人的話,是大周的太子邀您一見。”
“好,我知道了。”
察覺到門外的小厮離開,宋元亦這才敢出聲:“大周的太子沒事兒找你幹什麼?會不會有詐?”
沈鑫歎了一口氣說道:“就算是有詐我也得去,已經走到這一步了。”他說完又看向宋元亦:“你要不就待在驿館吧,跟着去可能會出事。”
宋元亦卻搖搖頭:“不,我跟你一起去。”
沈鑫:“你确定嗎?”
“小看我?”宋元亦說道,“雖然我腦子笨了一點,但是我體力比你好,要是遇到危險,我還能帶着你跑。”
沈鑫想說其實他的腦子也不太好,腦子最好的那兩位在宮裡住着呢。
大周太子的禮數相當周全,特地派了馬車在驿館外等着。
宋元亦換了一身南玄侍女的服裝,低着頭跟在沈鑫身後。好在她之前那個教習嬷嬷的身份也不算是什麼大紅人,來接人的侍衛小厮都沒有認出她來。
馬車咕噜噜的一路把兩人帶到東宮。
下了車,兩人由太子身邊新晉的紅人福全公公領着來到太子的書房門口。
太子早已在書房裡等候多時了。
和秦之予有些相同的是,沈鑫也見過這位太子成為君王之後的樣子。但是和她不同的是,沈鑫腦海中的他并非是和藹慈祥的長輩,而是君威不可一世的帝王。
因此,即便是面對少年儲君,哪怕此刻這個人正笑盈盈的看着他們,沈鑫背後還是激起一層冷汗。
“見過太子殿下。”
“快平身。”二人規規矩矩地行李,太子熱切的将他們扶起來,“不必如此拘束。”
正當二人松了一口氣時,卻聽見面前的太子又笑盈盈的開口:“畢竟阿蘭杜大人才是南玄真正的皇室血脈呀。”
此話一出,沈鑫和宋元亦也顧不上什麼禮數了,震驚的擡起頭看向面前微笑的青年。
太子似乎早就料到了他們二人的反應,無奈的擺擺手道:“你們不必如此震驚,福安能查出來的事情,孤自然也能打聽得到。”
沈鑫和宋元亦聽這人扯到秦之予,暗道不妙,沈鑫上前一步說道:“太子殿下,有話直說吧,不必拐彎抹角。”
面前的太子也收斂了笑意:“阿蘭杜大人這些年屈居人臣,又與貴妃娘娘分别多年,想來心中十分不憤。孤看那假太子也是個廢柴,大人何不争一争南玄的那把位置?”
沈鑫挑眉,這人是拿皇位在誘惑自己。
幸虧自己不是原身,不會被輕易騙到。
隻是當初,這位真正的阿蘭杜大人究竟是怎麼想的就不好說了。
沈鑫在心中冷笑一聲,就算兩國聯姻了又如何,大周和南玄終究是兩個不同的國家。卧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大周的太子又怎麼會真心幫南玄的皇子?
怕是有利可圖。
于是,沈鑫洋裝惋惜,把貪心不足眼見短淺的樣子演了個十成十。
“不瞞殿下,我這些年被抛棄,在外流離失所着實不易。如今發現自己是真正的天家血脈,心裡雖然高興,卻也無可奈何,我一沒銀子二沒人,怎麼争得過呢?要是讓那個假太子得知消息,恐怕我還沒有回到南玄就沒命了。”
太子十分滿意他現在的想法,甚至主動給他出主意:“我看大人文韬武略,怎麼就争不得了?不如這樣,我可以保護大人一路安然回到南玄,等大人認祖歸宗之後,福安可以嫁給你。”
沈鑫心說你真是不拿自己妹妹當人,一個女孩兒一輩子的大事在這人的嘴裡就好像是決定一個物品的歸屬權一樣。
“太子殿下怕是不會這麼輕易地幫我吧?”
“确實,我隻有一個要求。”太子笑道,“我最近聽到宮裡有風言風語,說福安和你們的公主走的有些近,還在宮裡面研究什麼秘術。我可以許你随意出入恭維的權利,你去給我查清楚怎麼回事。”
“隻要你能幫我查清這件事,大周會成為你争奪皇位最堅實的後盾。”
沈鑫道:“成交。”
二人離開東宮,背後的冷汗都要流下來了。
不是,這兩位祖宗什麼時候露餡的?!
他們現在心裡隻有一個念頭:得趕快去找秦姐和墨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