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離開了,宋元亦咬咬牙,轉身又走向昭華宮的方向。
昭華宮内——
秦之予在宮人的服侍下洗漱完畢,換上舒适的睡袍,一回到自己的寝殿發現裡面堆滿了各式各樣的禮盒。
“這是什麼?”
一個小丫鬟上前道:“回公主的話,這是黛拉公主吩咐奴婢們拿過來的,說是……送給您的見面禮……”
小丫鬟越說聲音越小,越說頭越低。她生怕面前的“福安公主”覺得黛拉公主是在挑釁自己——公主不喜歡還是小事情,要是把東西扔了砸了,最後還是她們這些做下人的收拾。
她想回去休息啊!她明天早上要值班!
不過好在公主隻是看了一眼,便淡淡的說道:“放着吧,你們都下去,讓我自己待一會兒。”
“是。”
小丫鬟像得了赦免一樣,麻溜地就出去了,倒是喜鵲上前兩步,她身份比尋常丫鬟高不少,有些話别人不能說,但是她可以。“公主,您是不是……心裡難受啊?”喜鵲小心翼翼地開口:“要不咱們再去求求皇上……”
“喜鵲。”
秦之予冷聲開口打斷她。
“若是求父皇有用的話,他在一開始就不會下和親的旨意。”秦之予淡淡地說道:“父皇根本不在意我怎麼想,在他的眼裡,我是公主,受萬民供養,自然應該為國家奉獻出一切。”
“公主的意思是……認命了?”
察覺到空氣中的溫度有些許升高,秦之予勾唇一笑:“認命?我福安什麼時候認過命?”
感受到空氣中的溫度降低,秦之予松了一口氣——很好,自己沒有觸發禁忌。福安公主是天之驕女,心氣高膽子大,再加上最後沒有成功和親的結局……她既然做了什麼事情阻止了和親,那必然不可能存在認命的情況。
“好了,若沒有别的事的話,你先下去吧,我要休息了。”秦之予這樣說,喜鵲也沒有别的辦法,應了聲“是”便打算退下。
此時門外卻有個小丫鬟進來通報:“公主,方才的教習嬷嬷求見。”
喜鵲聞言有些不悅:“你個不長耳朵的,公主都要休息了,還來通報什麼?讓人回去。”
聽到宋元亦來找自己,秦之予擔心她是遇到了什麼麻煩,開口道:“嬷嬷這麼晚了還來找我,怕是有什麼要緊事。也許是父皇母後有了什麼新的吩咐也說不定,我要是不見到也罷,就怕誤了什麼大事,還是請進來吧。”
“是。”
喜鵲聽到公主的話内心在默默流淚。
她的公主殿下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委屈?
宋元亦進寝殿的時候就看見喜鵲充滿怨氣的盯着自己。
宋元亦:?我幹什麼了我?
不過她并沒有被喜鵲幽怨的目光洗禮太久,因為秦之予借着“恐有大事商議”的由頭把喜鵲從寝殿請了出去。
“姐,你這裡有沒有銀子或者什麼珍貴藥材能給我點?”
秦之予原以為宋元亦是有什麼特殊的發現,沒想到是問自己要東西來了。
“怎麼了?你受傷了?還是需要銀錢打點關系?”
“那倒不是……”
宋元亦把自己方才遇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秦之予講了,秦之予沉吟片刻,宋元亦說道:“姐,我知道咱們在‘域’裡咱們不能對這些人産生過多的感情,但到底是個年邁的母親,我實在是于心不忍。”
秦之予沒說話,轉身在塗山曉墨送來的那一堆禮物盒裡邊兒挑挑揀揀,最後找出了一個紅色的錦盒,又從桌上的匣子裡拿了一把金瓜子,一起遞給宋元亦。
“哝,拿去吧。”
“這是……人參?”宋元亦沒想到她姐出手這麼闊綽,“這看起來是百年的人參,就這麼給我了?”
“是啊,反正是你墨姐姐送來的,不用白不用。”
秦之予笑完,又正色道:“而且我覺得我如果不幫你的話可能會觸發禁忌。”
宋元亦收起這些東西,聽到秦之予的話,不解道:“為什麼?”
秦之予解釋道:“你這樣想,你現在的身份隻是一個教習嬷嬷,但是按照我們之前的推測,你很有可能死了。那你是為什麼死的呢?應該跟我有關系,你很有可能幫我做了什麼事情才會被處死,而且這件事情多半是殺頭的大罪。就算我是公主,你隻是一個下人,你也可以陽奉陰違,或者把這件事情直接告訴皇上,但是你并沒有告密,而是死心塌地的、豁出性命幫我完成了這件事。”
“為什麼你會死心塌地的幫我做這件事?如果你幫我做事的理由是我救了你的母親,那一切都合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