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匪見狀頓時慌了,卻仍舊語氣嚣張地喊話道:“狗官莫不是眼瞎?你看清楚了,此人就是你的外甥!”
大概是怕郁雲骞不相信,山匪又補充道:“他手背上有一顆痣,你應該知道吧?”
郁雲骞瞳孔驟縮,厲聲問道:“什麼?你是說方才那人左手手背中指指關節往下兩寸處有一顆痣?”
“當然!”山匪露出得意的笑容。
“你确定?”郁雲骞狐疑道。
山匪立刻将人質的左手舉了起來,朝郁雲骞的方向展示,“看得清清楚楚!”
郁雲骞不禁松了一口氣,“确認了,人質是假的。”
鐘子銘一臉疑惑地看向郁雲骞,用眼神詢問是怎麼回事。
“阿骧手背上确實有一顆痣。”郁雲骞說,“隻不過在右手上。”
這些山匪觀察得倒還算仔細,郁雲骞暗暗道,隻不過把左右記錯了,稍微詐他們一下立刻便露出了馬腳。
确認了人質并非傅彥之後,郁雲骞便沒什麼好忌憚的了。
于是他下令立刻開始攻寨。
幾乎是一轉眼的功夫,投石機齊刷刷地發射,巨石接二連三地砸向黑風寨。
山匪眼見瞞不下去了,連忙逃離。
“大當家!大當家不好了!”
見自己的手下着急忙慌地跑進屋子,陳彪面露不悅道:“怎麼回事?”
“那些兵要動真格的!”山匪道,“那個老狐狸認出來了咱們的人質是假冒的,現在根本不忌憚咱們,已經上投石機了!”
“娘的,跟他們拼了!”陳彪罵道,起身便往外面走去。
“兄弟們都跟上,咱們今兒個必須得給這幫狗官點顔色看看!”
山匪們見大當家打頭陣,一個個也都熱血沸騰起來,呼啦啦地全部跟上,抄起家夥就打算跟官兵拼了。
“你們幾個,從山後小道繞出去,去其他寨子搖人!”陳彪邊走邊吩咐道。
“是!”
官兵人再多又怎麼樣?陳彪不屑地心想,在老子的地盤上撒潑,就休怪兄弟們不客氣了!
此時的前山已經是一片狼藉。
雙方正打得火熱,郁家軍輪流對黑風寨使用火攻和投石機,給前山造成了不小的損害。
然而黑風寨畢竟占據了地形優勢,山匪們不斷地往山下潑油,然後扔下許多帶着火星的滾木。
滾木滾過帶油的位置,瞬間燃燒起來,火勢蹿得尤為猛烈。
郁家軍隻好先後退幾步,采用遠程攻擊的方法。
“大将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鐘子銘道,“再這麼耗下去不但沒什麼進展,反而會讓我方傷亡慘重。還請大将軍再做定奪!”
“繼續猛攻!”郁雲骞下令道,“想要攻進黑風寨,勢必要先突破第一道防線上山才行!”
說罷,郁雲骞對鐘子銘低語幾句。
鐘子銘恍然大悟,用力點了點頭。
雙方的戰鬥越來越激烈,黑風寨也是傾巢出動,拿出了封存已久的十連環弩箭,對着郁家軍一通掃射。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的時候,一名山匪急匆匆地跑到陳彪跟前,邊跑邊大聲喊道:“大當家!不好了!”
“怎麼回事?”陳彪猛地回過頭。
“官兵、官兵從後山攻上來了!”山匪氣喘籲籲道,“現在已經超過半山腰了!”
“什麼?”陳彪臉色大變,“後山看守的人呢?!”
“都死了……”山匪道,“來的這夥人應該是精兵,戰鬥力極強,我們的人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
“操!”陳彪狠狠咒罵道,“中計了!”
看來姓郁的原本就不是沖着正面硬剛而來!
他這是早就知道從前山攻寨十分不易,于是故意大張旗鼓地硬剛,吸引黑風寨的火力。
但其實郁雲骞真正的目的是從後山繞道。
在黑風寨所有人都專注于前山的時候,派另一支精銳部隊趁機從後山攻上來,打個措手不及!
陳彪一揮手,咬牙切齒道:“來人,把壓箱底的東西拿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