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淵收了錢,心情逐漸明朗,一點都不認為自己占多大便宜,大喜日子被人攪亂,若沒得些補償,怎能輕易釋懷。
賀淵與于清敬完一輪酒後,返回堂屋,在木桌旁坐下,屋内一桌人皆是至親好友。
甫一落座,賀淵爽朗地說:“大家忙活一上午了,趕緊吃飯吧。”
外祖年紀大,理應坐于主位,他一臉和藹,贊道:“清哥兒與阿淵甚是般配呀,清哥兒這手藝更是了得,桌上菜好吃得很嘞。”
于清謙遜一笑:“外祖若是喜愛,不妨多住幾日,每日我換着菜式給您做。”
大舅舅吃得頭也不擡,含糊地說:“明日我一人回去,忙活鋪子事兒,二虎與老頭子在你姑母家多留幾日吧。”
林二虎欣然應允:“活計已結了工錢,沒找到别的事兒,現下清閑,多留幾日也無妨。”
然而,外祖卻搖搖頭笑道:“老頭子一把年紀了,算了,算了,待過年時,清哥兒與淵小子一塊來外祖家多待幾日。”
賀母連忙挽留:“爹,既然都來了,擱這多住幾日,回去又沒啥事兒。”
外祖卻堅持要回去,不願留在此處給人添麻煩,況且阿淵才成親,不得給兩人獨處的時間,留在這不妨礙人家嘛。
雖賀老太鬧了一波,可衆人并未記在心上,很快抛之于腦後,反而對宴席贊不絕口,農家辦席不願花錢請掌勺,葷腥菜食一鍋炖,一桌菜一個味兒。
衆人散去之時,幾位老人連連稱贊:“賀家的席面兒,辦得真是地道,肉菜連我老牙口都能輕松咬動。”
“可不是嘞,香得很哩,梅菜扣肉與外頭賣的差不多,我一把年紀了,不曉得下回啥時候,能再吃上這樣的席面。”
“老兄,下次我家辦席面兒,我定讓清哥兒掌勺,咱們再好好吃個痛快。”
待賓客散盡,賀家院落,顯出喧嘩過後的狼藉,南瓜殼散落一地,肉骨頭随處可見,土小黃倒是開心,四處都是愛吃的,更别提于清給它碗中,舀了兩塊肉排骨,還用肉湯泡飯。
經過賀老太一鬧,外祖一臉嚴肅将賀父喊進屋内交談。
賀淵則蹲在木盆旁清洗碗碟,宴席使用碗碟不少,除去桌上擺滿的,竈間還有一堆碗碟,都是向鄰裡借來的。
需清洗幹淨,以便早日歸還,一行人圍坐在木盆洗盤子,邊聊邊洗也甚是有趣。
賀小雲往木盆中扔了好幾個皂果,于清則從竈間提來一桶熱水,碗筷上油漬難除,若不用些熱水,光靠皂果洗出來的碗也是滑膩膩的。
賀淵與于清合力清洗滿是油漬的碗碟,賀小雲負責二次沖洗,賀母手拿掃帚,打掃小院每個角落,賀山與林二虎一同,将借來的木桌闆凳一一歸還。
整個下午,賀家在忙碌中度過,直至夕陽西下,小院恢複往日整潔。清洗完畢的碗碟,被賀父小心翼翼裝上牛車,準備一一送還。
夜幕來臨,蟬鳴聲聲入耳,竈屋并未剩多少菜食,畢竟賀淵心中有數,眼下天氣熱,葷腥不易保存,買菜時心中估算過好幾遍。
于清将剩餘菜食簡單加熱,忙活一日,早上起得甚早,此刻難免疲憊,晚食後不久,便各自回房歇下。
賀淵替于清洗完腳後,才端起木盆,将溫水倒入菜地,随後,回到房中輕輕扣上門栓。
于清穿着輕薄白色亵衣,衣衫半解間,露出白皙肌膚,那抹嫩粉色,随于清動作半隐半現,在昏黃的火光下,如勾人小花妖一般。
于清一見賀淵回來,便坐在床上笑吟吟緊盯他不放,仿佛今晚,勢必要将人吃幹抹淨,骨頭都要嚼斷不可。
賀淵沉下臉正色道:“夫郎,今晚不行,若是你忍不住叫出聲,讓人聽去不好。”
于清真想給這臭流氓兩巴掌,腦子裡全裝龌龊事,咋不看看家裡有多少人,賀淵要敢來,非把他那玩意夾斷不可。
于清心中僅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讓賀淵盡快将三百文錢上繳,他略顯不悅,惱怒地說:“賀淵,平日裡究竟是如何想我,我于清可是村裡一枝花,怎會是那離不開漢子的人。”
賀淵努力克制胸腔中翻滾的笑意,連肩膀都輕顫着,最終,他還是未能按耐住,一邊笑一邊不忘嘲諷道:“就你,你還是村裡一枝花,那我不得是村裡的香饽饽。”
話未說完,于清毫不客氣地打斷道:“哼,你若非是塊香饽饽,又怎能配得上我。”
“于清,你咋說話的,若非你死纏爛打,若非我還算有點良心,若非你就會掉眼淚,你豈能拿得下我賀淵?”
“你給我聽好了,若不是我好之後,發現有你這拖油瓶,我早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嘗盡世間好滋味。”
言畢,于清驟然間開始發癫,從床上躍起直撲向賀淵,意圖掐死他,可賀淵早有防範,身形一晃,輕松閃避。
賀淵非但未動怒,反而言辭更加犀利,于清愈發氣急敗壞,怒火中燒,雙眼赤紅一片。
于清赤足便想下地,今晚非要掐死賀淵不可,但賀淵敏銳捕捉到某人意圖,動作迅捷,不等人完全起身,便将對方穩穩抱起,扔到床上,癫人就是癫,他才給于清洗了腳,哪會讓人輕易得逞。
見于清還妄想從床上爬起,賀淵想也沒想直接撲上床,拿起軟枕與這癫人,邊喊邊罵打成一片,也未有人在意木床發出的嘎吱嘎吱聲響。
直至賀淵杖着力氣大,雙手雙腳将于清死死纏在床上,壓制怒火道:“你若再鬧,我就把你扔出去。”
“賀淵,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有本事你來試試。”
于清氣得脖子漲紅,恨不得咬死賀淵這頭色狼,硬邦邦的一直蹭他屁股,他咬着牙,一字一句道:“把我扔出去了,誰來幫你呀,硬成什麼樣了。”
賀淵聞言,不止耳朵泛起紅意,臉上更是爆紅一片,這好軟呀,還怪舒服的,他哄騙道:“夫郎,咱們一起去淨房呗,随便你怎麼打,我絕對不還手。”
“你瘋了吧,今晚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