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在傭人的圍追堵截下推開方遠的門,映入眼簾的是雜亂、狹小的房間,并伴有淺淡消毒水、清潔劑的味道。
方遠的小房間沒有窗戶,這些味道被留了很久,直到霍駿推開這扇門,發現異樣。
強逼着傭人說出真相,霍駿聽着傭人支支吾吾地說方遠進了醫院,他用快要殺人的目光看了一圈冷漠注視他的傭人。
和這群那工資做事聽命令的傭人沒話好說,霍駿急匆匆地出門坐車到方遠所在的醫院。
剛從護士站打聽到方遠病房,一路找過來的霍駿正握上冰冷的門把手,手腕就被另一個男人牢牢捏住。
霍駿看過去,看到個無論如何也不敢出現在這裡的人,他無禮地上下打量李陵水,滿臉寫滿了你怎麼在這?
李陵水沒說話,先是看一眼病房裡,确保方遠沒被吵醒,才半拉半拽地把霍駿帶走,也沒走很遠,李陵水怕方遠需要人照料的時候他不在邊上。
就在柳理的病房外,李陵水嫌棄地放開霍駿,并十分憎惡地問道:“你來做什麼?”
“我和遠遠是什麼關系,來看他并不過分吧?倒是你,李大少爺一次次接近遠遠又是有什麼企圖?”
霍駿同樣冷冷回望,他還記着方遠的事,不想和李陵水糾纏,就想走人。
李陵水沒讓,他說起那間舊事:“一年前你用酒瓶砸傷方遠的後腦。”
霍駿頓時呆住,他對這件事很後悔,在牢裡也一直在回想、在難過,但沒想到李陵水也會知道:“那是意外。”
“不管是意外還是蓄意,方遠後腦的傷複發,有病理性變化。”李陵水略去過程、字字誅心,“随時有爆發的危險,而這都因為你。”
不想信李陵水的鬼話,但霍駿腦海中不受控地回蕩當初方遠被酒瓶砸到後癱軟倒下,他倉皇扶住方遠,卻是摸到一手滑膩溫熱的血。
當人在他面前生死不知時,急速的心跳和恨自己到死的情緒才讓霍駿意識到他喜歡方遠,但那時候一切都晚了。
現在又要晚了嗎?霍駿狠狠推開李陵水,沒敢去見方遠,而是先找到方遠的主治醫師詢問情況。
滿意地看着霍駿失魂落魄地離開,李陵水站在走廊,目光慢悠悠地飄過柳理的病房,最後定格在方遠的門上,裡面還有方煜,方遠名義上的叔叔。
方煜,柳理,霍駿,方清崖,方遠你到底招惹了多少人,李陵水不免思考這個問題,他這麼不甘寂寞的嗎?
沒等方煜再有其他動作,方遠就悠悠睜開眼睛,他怕再不醒,方煜還要往下摸。
“小叔叔?你怎麼來了?”方遠剛睡醒聲音又啞又低。
方煜自然地後退,接了一杯水遞給方遠,含笑不語。
方遠抿了一口便捧着水杯不喝了,一時房間裡陷入安靜。
李陵水推開門,手裡拎着給方遠的東西。
方遠看到他眼睛就是一亮,手裡一直捧着的水杯也随手放在床頭櫃上:“你回來了?”
李陵水随意沖他點頭,把手裡鼓囊囊的包拿到方遠面前:“你的學習資料,不用謝我。”
方遠瞪大眼睛看着很滿的包,不敢相信李陵水怎麼“冷血”,他癟着嘴,像是撒嬌像是抱怨:“我都住院了,你還要給我布置作業,真讨厭。”
被李陵水占了位置,被迫挪到窗邊的方煜冷眼看着兩個少年嗔笑怒罵,他被忽視個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