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啞的。”李教官睨眼細細品味對方臉上複雜的表情,拉長的語調缱倦的如同情人耳邊的細語,“你心疼了?心疼我?”
“我曾經也是你,當然會心疼。”李解榮說話也是直白的人,毫不保留的袒露自己的想法。
“呵。”李教官低笑,站起來腹股溝以上袒露在空氣中,白霧化為半透明的紗虛虛的籠罩着上半身,一步步對抗水的阻力靠近對方,濺的絲絲水花灑在了光滑的胸膛,“我就是你,我知道比你想象的還要了解你自己。”
李解榮擡頭仰望,流暢的頸部拉伸出修長的弧度,介于少年與成年之間青澀的面龐已經可見魄人的魅力,懵懂的眼神裡沉澱着歲月的韻味,引人深入。
“哦,那你覺得我現在在想什麼?”李解榮沒了剛剛那點慌張,也站起來身與之對立。
“你喜歡男的吧。”
“别放狗屁。”李解榮翻了一個白眼,心卻違背意志的錯亂跳動。
“我不喜歡聽你說髒話。”李教官壓着嘴角,補充到,“你不應該說髒話的。”嫣紅偏深的顔色表面裹着一層水光,可再往上,卻能看到一圈稀疏的青色胡渣,青與紅、水潤與粗糙完美的相融,吸引着李解榮的目光。
再回過神,那吐着熱氣的唇已經近在咫尺,李解榮雙手放于胸前,推拒着面前的人,手掌下柔韌的皮膚,手掌和胸膛間已經冰涼的水成為了粘合劑,牢牢的鍊接着兩塊溫度不同的皮膚,“你會後悔的。”
“不會。”李教官盯着那兩個凸起唇峰,傾身含住那挂水的豔色。
一個巴掌響亮的充斥在浴室的各個角落,拍散了水汽,原本奶白色的霧稀薄遮擋不住任何東西。李教官偏着頭,望着離開的背影低聲悶笑,布着肌肉的大臂随着動作不住往下落水,滴在在了一根亞麻色的細繩上,細繩漂浮在水面,蜷着手指的手心露出了黑耀石的一角。“喂!李解榮!”
圍上浴巾的李解榮聞聲轉頭,有氣惱自己怎麼這麼聽話,快步離開。
“世界上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你!”李教官手撐着瓷磚,嘶啞的聲音帶着雀躍和幸災樂禍,石塊敲在地面發出脆響。
“傻b”李解榮啪的一下關上了門,一天被兩個男人親,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本人就風水不好,粗|暴的拿着毛巾揉着頭發。半夜李教官和午時那兩張臉同時出現在了夢裡,追着自己說想要親嘴,直接驚醒不敢接着睡,跑到了空地對着空氣練拳。
“明天有幾分把握。”
遠處的人收起了望遠鏡,不屑的回複道“這還用說?也不知道這種實力怎麼混到現在的。”
“決賽第一局,有請李解榮和戰時争!再強調一遍這裡沒有友誼,隻有比賽!”
站在高台的陸随貼着欄杆往下望,眼睛緊緊跟随台下人的動作。握着欄杆的手掌青筋明顯的隆在了皮膚表面。
坐在凳子上的李教官惬意的和旁邊的人閑聊,“你覺得這次誰會赢。”
戴着同款面具,但聲音已經不是清一色的沙啞,聲音跳脫活潑,“戰時争吧,我們都壓他,你壓誰?”
李教官轉着手中的金币,沒有任何思索的的往戰時争那放。
一旁的陸随抓着口袋,掏出來幾枚金币,拍在李解榮的名字上,轉頭面對着椅子上的人,“表面裝的挺好,背後隻會捅人一刀,真是令人惡心。”
李教官懶得和對方糾纏,舒展了腿,起身插着褲兜,将場下的人都收納入眼底,眼底下那兩個人快到隻有殘影,但這些速度在李教官眼裡好比放了慢速度,一幀一幀卡頓着。他很清楚李解榮的實力,赢戰時争隻是早晚的事,不過這一場他不會赢,第二名才是早就打算好的……
場下突然沸騰,一個人影從擂台的東部飛到西部,撞到了彈性帶上又彈了回來,砸在了地上,從胸口崩出的血漫天散花般灑在空中,李教官一個躍欄,從3米高台落在地上,推開圍着的人群,擠在了前排。
一顆垂落的腦袋耷拉在地上,一把刀柄直插在左胸,順着呼吸上下晃動。
“tm,誰規定可以用刀的!”陸随緊随其後,揪着裁判的衣領。
“沒有命令禁止!”裁判一把拽回衣服,踩着地上鮮紅的血站在兩個中間,“5秒!4秒!”
“我就是你。”
“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你。”
…
對方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表情走馬燈般輪過腦海,從前未注意的細節清晰了起來。李解榮努力睜開眼睛,嘴巴張合着吐着汩汩血液,“我明白了!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