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諧努力地想要對元煜笑一笑,可嘴角像是抽了一樣,一張臉笑比哭還要難看。他将元煜從地上拉起,讓元煜站在走廊上往外看——當初元煜死活也打不開的大門現在正對着他敞開,從元煜的角度看甚至能看見路的盡頭。
“你說得沒錯,我好像病得有點重...我要去看病了,元煜。”
齊諧垂着頭,他将這些日子保管在他這的所有東西都還給了元煜,包括身份證和那本還沒用出去的簽證。
元煜不知道這是不是齊諧的又一次試探。他嘗試伸手從齊諧手裡接過證件,齊諧攥着東西的手勁很大,元煜花了不少力氣才将證件全都拿到手。
“這是你說的。”
直到東西全部到手,他才确認自己不是在做夢。他的心情就像是踩在軟綿綿的棉花上一樣,雖然不知道齊諧為什麼突然改變了主意,但毫無疑問這對他來說相當于走運。元煜毫不猶豫地走向久違的大門。離開前,他轉頭,看見了站在卧室門口一步也沒邁出的齊諧。
他就這麼站在那裡,目光永遠追随着他。
齊諧沒想過元煜會回頭,臉上的淚痕逃無可逃。
元煜為什麼要回頭呢?
齊諧猜想元煜一定不知道這樣很容易讓人自作多情的。
他廢了好大的勁告訴自己不能邁步出去,因為他害怕隻要走出一步自己就會立刻後悔。
可是真的他好想在元煜離開前最後抱一下對方啊。
畢竟他們從來沒有好好告别過。
“你還回頭幹什麼?”
齊諧的手緊緊抓住衣角,努力地讓自己灑脫一些:“再不走我可就要後悔了。”
元煜站在玄關處,臉上終于露出了許久未見的笑容。
他跨過将他困在這裡的鐵門,前方是喧嚣熱鬧的人世。
他說,“齊諧,你一定要好好治病。”
“我們再也不見。”
對于原諒的話隻字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