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銘楓幽幽歎了口氣:“她是我這一生的最愛。為了她,我曾一度親率群魔攻入九十九重天。若非我師妹出面,最後會是怎樣的結果都不好說。”
“你确定峙桀會在裡面?”皓月眉峰緊皺,顯然對于天魔幻境的厲害是知道的一清二楚,“那可怎麼辦?”
“峙桀這小混蛋從來就不知道怕字是怎麼寫的。要是整個宅子、包括附近幾個山頭都沒有他人影的話,那八成就在這裡面了。”葉銘楓很頭疼的長歎道,“這小子行事作風永遠都會讓你頭疼加抓狂的,還有他那時好時壞的路癡程度。有時候真想劈開他腦子,看看裡面到底是怎麼長的。”
還有對他的話半信半疑,畢竟他才和淩峙桀處了個把月都沒到。“行了行了,别廢話了,先進去把人撈出來再說。繼續讓他呆裡面,不是他遭殃、就是你的幻境倒黴,說不準到時候你想哭都哭不出。”
這倒很有可能!葉銘楓可顧不了再廢話幾句,一馬當先的沖進了竹林深處。以目前還沒有什麼大動靜的情形推測,峙桀和幻境應該還算相安無事。所有,他的動作要快了,必需得趕在峙桀猜透其中根源而大動肝火前把他給弄出來。
葉銘楓走得很快,天魔幻境本就是他所設下的,因此一路走來并沒有太多耽擱。到時跟在後面的皓月,步步為營、小心謹慎的很。
一路行去,隻聽耳畔竹聲陣陣,彷如一曲清幽的江南小調。葉銘楓在一處空地稍稍停留了片刻,蹙眉沉思了下,搖了搖頭,似乎有什麼事想不明白。定了定神,就在皓月準備開口詢問之際,他轉了個方向疾步而去。
皓月眨眨眼,雖不清楚,卻也沒有多問,飛身跟上他留下的身影繼續往竹林深處行去。
沒走太久,皓月便看見了不遠處的前方站定的葉銘楓。柔和的光芒彷如指路的明燈般,突然出現在這幽暗的竹林深處。皓月微微一愕,快步無聲的走了過去。
他沒有想到在這竹林的最深處,居然藏着這樣一個如真似幻的蓮池。它靜靜的躺在那裡,四周飄散着濃郁清靈的仙靈之氣:點點流螢帶着一點微光四散飄舞,就似林中翩翩起舞的精靈。蓮池四周繁花錦簇,細看下才能發現這些争相鬥豔的群花皆不是這凡間該有的俗物。池中水波蕩漾,豔麗無憂的錦鯉不時探出半個腦袋彼此嬉戲;水上一池青蓮,此時開得正盛。
皓月一聲驚歎:“怕是天上王母的瑤池,也不過如此吧!”
“這,恐怕就是王母昔日的瑤池了吧。”聲音清幽,伴着一陣清爽的水聲,淩峙桀自水面下緩緩露出了身影。長發披肩的他,恍然給人一種天人戲水的錯覺。
葉銘楓瞪着一半身子還在水裡,正慢慢往池邊走的淩峙桀。他覺得自己真的被皓月給說中了,目睹着眼前的一切真就是哭也不是、笑也不是。“淩峙桀,你能告訴我你在池子裡都幹了什麼嗎?”
“能呀,你想聽我全告訴你好了。”淩峙桀一步步費力的走上岸邊,抓了皓月伸過來的手躍出了水面,“隻是我有些想不通,那王母怎麼肯讓你把整個瑤池給搬下來啊?”
“淩峙桀,究竟是我在問你、還是你在問我?”葉銘楓無意中看到他左手擺弄的一朵粉色睡蓮,聲調一瞬間冷了下來,“你到底在水裡幹什麼了?”
皓月聽着他冷了八度的音調,很自然的将淩峙桀往自己身邊拽了拽;并且很奇怪的瞟了蓮池一眼:水裡究竟有什麼能讓他這麼在意?
淩峙桀似是毫無所覺,依舊玩弄着手中剛摘下不就的蓮花,笑道:“其實也沒什麼,就是肚子餓了,想去水底下找些新鮮的藕來果果腹。哪知這水底下什麼都沒有,至于水裡的魚,到時用來賞玩的成分居多;再說,這些也有些年頭了,殺了也着實可惜。偏偏我又不甘心兩手空空的上岸,正瞧見這睡蓮開的不錯,便順帶摘了來。”說着,将手中睡蓮往葉銘楓面前一送,“喜歡嗎,喜歡的話送你。”
葉銘楓看了看面前的睡蓮,有擡目細瞧了瞧将花遞給自己的淩峙桀,不放心的問:“你除了這朵花,其它什麼都沒做?”
“要不然你指望我做什麼?”淩峙桀很是無辜的瞅了瞅那一池的蓮,問道,“你想我做什麼?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你盡管開口,隻要我能做到的一定幫你做。”
“你……算了。”葉銘楓被他說的一時接不上話,狠狠瞪了他一眼,轉身就走。
“哎,别走那麼快啊,等等我呀。”淩峙桀眼見着就要看不見他的身影了,拉了皓月追趕上去,“慢點呀,你這竹林可不好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