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提出賭約,再關心她的傷勢,最終做出欣賞她的樣子,真是試圖一步步将她思緒全然占據!
質水無言,望向樓棠月的眼眸有一絲意味深長“夜風太大,将樓小姐腦子吹壞了!”
哪有人在半空中挖人牆角的!
樓棠月興緻勃勃瞧着她的神色,慢悠悠道:“或許真壞了。”
說完,她向着她一笑,邁出一腳,竟是要直接掉下去的動作。
質水一滞,見她從自己面前墜下。
她原本想以言語消除她警惕,然後一步一步靠近她,好對她下手。
之所以在小塔中央不對她動手,也是為了讓她放下心,卻沒想到她搶先一步。
自己先跳下去。
衆人隻見兩人靠近,然後眨眼功夫,一個姑娘便像是沒有站穩,直直墜了下來。
心中不免可惜,這摔下來可不得了!
月華冰冷,木塔頂部燈籠熒熒,鵝黃色身影卻猶如被黑暗拉着,墜入地面。
“阿月!”高玉從樓棠月掉下來那一刻就上前一步,驚呼出聲。
裴聞雪面色平靜,眸色冰冷,手卻不自覺微微蜷起。
黑暗中的身影已經在蓄勢待發,隻消他一開口,便能踏上夜空。
但他卻始終無言,隻靜靜看着她的身影。
下一瞬,鵝黃身影卻出乎意料沒落下來,而是攀住木架。
質水止住想要伸出去的手,她冷冷垂眸,看向身下。
少女并沒有掉下去,反而早有準備的雙臂抱住她腳下的木架,夜風吹散了她的青絲,映出了她明亮的雙眸。
她狡黠一笑,手毫不猶豫地揪住她的裙擺,使勁向下一拉:“質水姑娘一起來吹吹風。”
質水腳下随即不穩,身子直接撲了下去。
衆人驚呼,他們距離遙遠,已經看不清兩人動作,隻能看兩人一起掉落。
剛才那鵝黃色身影的姑娘好不容易才穩住身子,怎麼現下兩人都處于險境。
卻有有心人不意外這樣的場景,既下賭約,上了木塔,争鬥隻會多不會少。
質水掉至小塔中央,三番四次用手攀住無果,隻好用腳勉強勾住木架,倒着懸空。
她眸子望向木塔上方,樓棠月卻不似她這般狼狽,她不知何時用腰帶綁着木架,如此動作之下,就身子微橫地懸在半空。
隻見樓棠月微微蕩了蕩,手直接抓住了木架,然後站穩。
她看向質水,向她擺了擺手,随即轉頭向上爬。
樓棠月這時完全提快了速度,她搶先動作,擾了質水意識,這才能偷襲她。
現下反應過來的她定是不會像剛剛攀爬一樣放慢速度,她得快點到塔頂。
好幾次手滑讓她吸了口涼氣,隻幾息,她暢通無阻地攀至塔頂。
夜風習習,塔頂高聳天阙,燈籠搖動,樓棠月系緊腰帶,開始幹活。
她手下動作不停,不僅取下燈珠,還将小燈籠綁在腰間,纖細腰間綁着一圈小燈籠,望着有幾分喜感。
一陣風襲來,樓棠月迅速轉身,揪下已經兩個暗淡的小燈籠,朝着後方扔去。
隻聽“梆”“梆”兩聲,小燈籠已經被踢至夜空。
不遠處,質水穩穩站在一單單木架上,神色冷冷:“樓小姐真狡猾。”
這麼快!
她武功比她想象得更高!
樓棠月笑了笑:“質水姑娘真厲害。”
質水上前一步,她目光停在樓棠月腰間的小布袋上:“樓小姐自己交出來還是我來拿。”
樓棠月挑眉,捂住腰間布袋:“質水姑娘這般霸道!”
質水搖了搖頭:“我必須赢。”
她已經警惕與樓棠月說話了,這姑娘,不僅聰明,而且極其巧言善辯。
語畢,她動作飛快,腳下輕點,幾息之間,便又靠近了樓棠月。
樓棠月嘴微微勾着,在塔頂繞着跑,手下動作不停,不停揪下腰間小燈籠砸過去。
一邊跑,一邊還有空掏亮着的燈珠。
質水蹙眉,木塔頂部狹小,這攻擊意外得有效,阻了她前進的步子。
不管如何,她不能輸!
無論付出什麼代價!
見樓棠月小布袋裡的燈珠越來越多,質水神色微冷,竟是直接不管砸過來的燈籠,手持住一旁木柱,從中拔出木棍。
一瞬間,塔頂的木架搖搖欲墜!
質水卻是不管,手中木棍用力,劈開其他木架,一步一步,竟有幾分同歸于盡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