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弟,皇帝最寵愛的妃嫔嘉貴妃之子裴昭,小說中強取豪奪的惡毒蠢蛋男三。
樓棠月記得這是個外表俊朗,内心草包陰暗一男的,原主因為陷害女主而落他手裡被他整個半死,而女主在與男主的虐戀中也屢次被他橫插一腳。
可以說,他是男女主虐戀的主要絆腳石之一!
樓棠月立即對這人印象一落千丈,如果不是他使絆子,她能被拉進來收集甜蜜值。
她越想越氣!
裴昭卻似乎不想這麼輕易放裴聞雪離開,他聲音帶笑:“是我誤會三哥了,還請三哥下車,我親自向三哥賠罪。”
裴聞雪連理都懶得理他,隻吩咐道:“走。”
“三哥莫不是在馬車裡藏了什麼?”裴昭聲音愈近,竟是直接掀開了馬車簾子。
不能讓他看到自己,不然跳海裡都洗不清。
一絲清風洩露進來,樓棠月還未來得及轉頭,頭上即被外衫遮住,熟悉的檀木香充斥着她的耳目。
她扒拉外衫,将一雙眸子露了出來,也看清了現在場景。
馬車簾子被盡數掀起,掀簾子的人正好奇地望着馬車内,明明他的脖子架着一把刀,他也無所畏懼。
裴昭桃花眼意味滿滿:“原來三哥竟在馬車内金屋藏嬌,難怪不願下馬車。”
說着,他雙眸還在不停打量樓棠月,企圖看清她的樣子。
裴聞雪看着他,眉眼冰冷,嘴角含笑,将威脅的話說得談笑風生:“再看一眼,小心眼睛。”
他話音剛落,架在他脖子上的刀就要戳進他的雙眼,還是有人及時拉他退了一步才無事發生。
裴昭驚愕,似是沒想到他會在大庭廣衆下動手。
他俊俏臉色頓時難看起來,他甩開拉他退下的美豔婢女,覺得自己失了面子。
美豔婢女在他耳畔說了什麼,他面容陡然又扭曲欣喜起來。
他不是被民間美譽溫良恭儉,但在今日剿匪的環境裡,他不僅馬車裡藏着佳人,以美色耽誤事,還在這裡卻對他動手,這事要是傳出去,他不得被人罵僞君子!
他想到的樓棠月也想到了,她可不想因此連累裴聞雪,白白欠他一個人情。
她目光落向遠方,看到了蘇琳琅後,她彎眉笑了笑,有了主意!
而裴昭這邊正舒眉得意,他可算抓住裴聞雪的把柄,他剛想大呼大叫,卻沒想到一人聲音蓋過他:“原來到地方了啊!”
他望去,發現馬車裡的女子掀開了罩着她的衣衫,露出清麗的笑容,看着他歪歪頭疑惑道:“四皇子這是幹什麼?”
裴昭沒想到這女子蠢得自己跳出來,他眉含風情:“原來三哥藏得是姑娘你啊!我自然是與三哥在談風月事!”
說着,臉色讓人浮想聯翩!
樓棠月眼角狠狠抽了抽,止了想一拳打爆他臉的沖動:“四皇子說什麼?什麼藏啊不藏得,我聽不明白,我隻知道是三殿下剛剛在山匪手下救了我。”
說完,她直接将簾子掀開,跳下馬車,和在不遠處茶棚裡歇息的蘇琳琅打招呼:“我回來了。”
蘇琳琅早看到這邊場景,看見她招手直接走了過來,季百川在一旁也跟了過來。
蘇琳琅直接抱住她:“太好了,你沒事。”
裴昭一臉懵,他不明白裴聞雪馬車裡的女人為什麼會和這裡的人扯上關系。
蘇琳琅抱完樓棠月,看見她眸子裡若有若無的笑意,心領神會。
她對着裴昭斂衽一禮,不卑不亢道:“四皇子不知道,我們在山寨上被綁架時,是我身旁這位樓小姐獨自一人放火,引開山匪,我們才得以從地牢逃出來。我這一路還十分擔憂她的安危,幸好三皇子救了樓小姐!”
樓棠月含笑拍了拍她的肩,聰明人,太給力了!
她一邊憋住笑容,一邊若有所思看着裴昭:“甯統領帶官兵上山剿匪,三皇子救了誘敵的我,不知四皇子是來幹什麼的?”
他是來幹什麼的?
他領命前來,坐着豪奢的馬車,帶着美貌的婢女,連傷藥都是在醫女給這群姑娘包紮後以高傲的态度随便給的。
他什麼都沒幹還想領着份功勞,樓棠月怎麼會讓他如意。
裴昭臉色陰沉看向她:“你是什麼低賤身份,敢質疑我?”
樓棠月低眉委屈,一副姿态可憐的樣子:“我隻是實話實說而已,原來身份低賤就不能和四皇子說話。”
蘇琳琅看見這熟悉的樣子,心裡不免啞笑,面上卻一本正經安慰着她。
裴昭瞠目結舌,他什麼時候說這話了!
偏偏馬車上看戲的青年這時開了口,他淡笑:“孤不知四弟什麼時候有了這規矩,孤與樓小姐相談甚悅,可四弟認為樓小姐不配與你說話,那麼是不是可以說孤也不配與四弟說話?”
這話以訛傳訛傳入民間和皇帝耳朵裡還得了。
裴昭不明白,他今日隻是想損害裴聞雪名聲,怎麼就讓他自己落于如今境地了!
他一旁的美豔侍女端正地行了一禮:“四皇子因為剿匪這事兩夜沒合眼,又擔憂這群姑娘,難免有些氣性,還請三皇子見諒。”
說着,她上前牽住樓棠月的手:“樓小姐聰慧勇敢,實是讓質水佩服,質水相信樓小姐不是不明事理之人,定能理解四皇子的失态。”
這侍女真厲害,四兩撥千斤,寥寥幾語就挽救了裴昭的頹勢。
隻是,光說不做,在場的人又不是瞎子!
樓棠月挑眉:“質水姑娘都這麼說了,我也确實不是不明事理之人。四皇子也是為民着想,我哪能不理解。”
質水的目的是達到了,隻是樓棠月這話說得真是讓人不舒服,她深深地打量了樓棠月一眼,莫名一笑,然後向裴聞雪行禮後和裴昭一起離開。
此鬧劇收場,樓棠月看了一眼馬車裡的人,剛想向他告辭,一衣衫撲面而來蓋住她的臉。
她聽到裴聞雪的話:“樓小姐留着吧。”
等她扒拉開衣衫,發現那輛通身黑色的馬車已經走遠了。
她打量自己東破一塊西破一塊的月白衣袍,順勢将外袍披上,攬着蘇琳琅:“走吧,蘇小姐。”
兩人一起向着茶棚走去。
在那裡,有着許多等着她們,臉上含笑看着她們的姑娘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