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再救一次高玉公主,産生真正的恩情。
正好這對渣男渣女送上門,且看她幫高玉公主認清渣男。
紅姗進來讓丫鬟布膳,随即便見自家小姐向她招手。
樓棠月看着她,神色認真:“京城有打探消息準确且快的地方嗎?”
“小姐說的可是撥霧樓?”紅姗回答。
“應該是吧,明日去看看。”
翌日,樓棠月站在富麗堂皇的酒樓前,心中懷疑這熱鬧的酒樓真能打探得出消息。
紅姗看着小姐遲疑的樣子,又看了一眼她。
那張過于白皙的臉被抹上姜汁,細眉被畫粗,精緻褪去,難得顯上幾分拓然,而她瘦弱身軀着黃色錦袍,搭配黃色發帶,更讓她像年紀尚輕偷跑出來玩的哪家公子。
“放心,小姐,今日女扮男裝,沒人會認出來的。”紅姗安慰她道。
樓棠月勉強笑了笑,她這幅女扮男裝的樣子,有心人仔細打量就能看出來。
她歎着氣帶着紅姗進去,立即有小二迎了上來:“客官可提前預訂?”
樓棠月看向紅姗,她搖頭。
小二惋惜道:“客官沒預訂,恕本店暫時接待不了。”
“我們是為打探消息而來的。”紅姗将人拉至一旁,小聲道。
小二目光在她們兩人身上轉了轉,目光思量片刻:“客官二樓請。”
穿過嘈雜人群,兩人跟着小二上了二樓,走到盡頭才停下腳步。
小二推開門,請兩人進去:“這是我們的掌櫃季百川。”
一間普通的屋子,堆滿了博古架,架子上放着各色瓷瓶,屋子中央放着尺寸較大的木桌,季百川趴在木桌上撥着算盤。
聽見聲響,季百川頭也不擡:“打探消息五金,找人十金。”
“五金?你怎麼不去搶。”
樓棠月還未為這反常高昂的價格反應過來,紅姗即破口出聲。
季百川停了撥算盤的手,還是未擡頭,隻不耐煩道:“嫌貴,下樓轉彎不送。”
“為什麼不想做我們這單生意?”樓棠月阻止了紅姗的動作,問出口。
季百川終是擡了頭,他眉目清秀,漆黑的雙眸看着樓棠月,漸漸浮現些許興趣盎然。
樓棠月繼續道:“打探消息便要五金,難不成這撥霧樓隻為達官貴人服務?隻是如果隻為其服務,撥霧樓怎會有如今的名聲。”
名聲口口相傳,如果隻在上層流通,紅姗就不會想到撥霧樓。
所以,這五金、十金是他故意提出的。
“哦,閣下怕是早知道我的身份,想多敲些銀子。”樓棠月像是想明白了,舒眉含笑:“季掌櫃怎麼還看人下菜碟。”
這寥寥幾言,要是傳出去,他可别想做生意了。
季百川混不吝地靠上靠椅,揚眉:“這位……姑娘真是想多了,本店從不拒絕送上門的生意,隻拒絕不能做的生意。”
姑娘?果然這僞裝真是聊勝于無!
不過他的話,撥霧樓已經手段通天到這地步,連她想要辦的事不僅能提前探聽到,還能評估能否可做。
樓棠月不客氣地坐了下來,反問:“季掌櫃問都不問,就認為我的生意不能做?是不敢嗎?”
這步步逼近的诘問讓季百川擦了擦不存在的虛汗,怎麼還不來。
門被敲響,小二剛推開門,季百川就給他使了個眼色。
小二看向樓棠月:“三樓雅閣有客邀兩人相見,不知客官意下如何?”
樓棠月微微挑眉,看了一眼季百川,見他已經背對着他們擦瓷瓶了。
“當然可以。”
三人離去,此屋歸于寂靜。
季百川臉色不好地轉身,不是說這位樓小姐脾氣不好,愚蠢驕縱,今日見面,哪裡蠢笨了!
那黑心貨果然嘴裡沒一句實話,而且自己的事,還要來折磨他。
兩人跟小二上了三樓,推開雅間門,樓棠月望了進去。
明窗青布,香爐飄起袅袅香煙,映照着山水屏風上的身影。
她走進去,繞過屏風,才看清此屋裝扮之精細,牆上挂着古畫,旁還懸着一張古琴,淨幾上的瓶子上荷花開得正豔。
臨窗桌邊坐着一人,正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