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成榮溫聲安慰道:“别擔心了,秀年。小野長大了,不再是需要我們時刻盯着的孩子了。他比我們想象的還要聰明,強行逼迫他隻會适得其反。小野和春桃剛結婚,小夫妻倆都還年輕,貪玩兒也正常。等他們有了自己的小孩,不用我們教就會懂得那些道理了。”
這些姚秀年都明白,可她就是害怕啊。這萬一出點什麼事,坐幾年牢獄都算是輕的了,嚴重的話連小命都會沒。
聞家現在上下一共七口人,四人都有正經的工作。尤其是聞成榮和姚秀年,一個月的工資還不低,遠超縣城大部分人的收入了。這些年也攢了不少錢,支撐起這個家完全不是問題。
不需要聞野冒着生命危險去掙那些錢。
倒不是倆夫妻溺愛聞野這個小兒子,而是相比去做危險的事情,更希望他能老實待在家裡混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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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天過後,陳春桃把這事遺忘在了腦後。聞野生怕她再次生氣,也不敢再提搬出住了。
搬家一事,就此擱置了下來。
一晚上過去,鬧矛盾的小夫妻倆又和好了,那膩歪恩愛的勁兒看得旁人牙酸。聰聰自知争不過長滿心眼子的小叔叔,也老實巴交的不湊上去了。
這天上午,和古二哥早早就商量好需要出趟遠門的聞野,在一步三回頭中拎起包袱離開了家。他們要去的地方是一座沿海城市,大概三五天的樣子。
人多眼雜,這次就聞野和古天佑兩人。留下來的林平負責盯着黑市那邊的情況。
在他離開後,陳春桃換了身藍格子長裙,烏黑亮麗的長發夾着一根漂亮絲帶編成了一條長長的辮子,垂在胸前。天氣炎熱,她不喜歡把小臉弄得厚厚一層,塗了個滋潤的唇膏就出門了。
今天要去看看姚秀年介紹給她的新工作。
姚秀年是百年難遇的好婆婆,知曉春桃這個小兒媳婦在娘家就是被嬌寵着長大的小姑娘。雖生在鄉下,卻也沒吃過啥苦頭。白白淨淨的,那出衆靓麗的容貌,乍一看跟外邊大城市裡的姑娘沒什麼兩樣。
人長得漂亮,小嘴慣會說話。有心哄人的話,幾句話就哄得周圍人找不到北了。
姚秀年年輕時,就想生個嬌嬌軟軟的閨女。誰知一連生了兩個兒子,小的那個還讓她操碎了心。表面對兩個兒媳一視同仁,心裡的天平暗暗偏向了陳春桃。
人有七情六欲,心都是肉長的,會有偏心再正常不過了。
縣教育局離聞家有段距離,聞野有自行車,但陳春桃穿着裙子不方便騎。正當她一籌莫展之際,身後傳來一道聲音。
“嫂子,你這是要出門去?”
林平回家來拿個東西,就見到亭亭玉立站在院子裡的陳春桃。兄弟妻,不可欺。再說他本身就有喜歡的女孩了,問這一句純屬是出于野哥平日裡對他的照顧。
陳春桃客套笑笑:“嗯。”
林平看懂她停在自行車前的顧慮,遲疑了下問:“嫂子,你要去哪兒啊?我看看順路不?順路的話我載你過去呗。”
他野哥的戰鬥力幾乎無人能及,加上嫂子前段時間對付葛大芬的壯舉,這要是都還有人敢借此瞎逼逼,就隻能說是她/他想找死了。
“我要去縣教育局。”陳春桃不是瞻前顧後的性子,直言道。
林平估摸着不算遠:“那行,嫂子你等我一下啊。我回去拿個東西就送你過去。”
“好,那謝謝了。”
騎自行車也就十分鐘不到的事兒。陳春桃全程安靜的坐在後座上,和林平保持着一定的距離。
快到的時候,林平突然興奮的沖路邊一個女生打招呼,“蜜蜜!你怎麼會在這裡啊?” 一個急刹車,還好陳春桃及時雙腳着地,沒朝他脊背撞上去。
林平也意識到自己幹了什麼蠢事,忙回頭詢問:“嫂子,不好意思啊,你沒事吧?”
陳春桃順勢從自行車上下來,搖頭輕言:“我沒事。”
林平松了一口氣,大大咧咧的給兩人互相介紹:“蜜蜜,這是我嫂子陳春桃,就是我之前和你說過的野……”
錢蜜蜜打斷他,視線直直的落在對面女人的身上。她淺笑着說:“我知道。林平,是我忘記和你說了,我以前和聞野認識。沒想到吧,我高中時和他一個班。”
林平愣了愣,沒多想:“那正好,還不用我來多說了。”
錢蜜蜜臉上挂着笑,似是個熱情真誠的女孩:“春桃你好啊,我是錢蜜蜜。你和聞野結婚的那段時間,我生病了,就恰好錯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