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點都不反感,甚至是喜歡莫麗蘇這樣靠着他。但他無法容忍自己這樣手足無措的回應,他習慣于在做一件事情之前準備充分,顯然這回他并沒有準備好如何應對莫麗蘇的熱情,這并不符合他的行事習慣。
莫麗蘇聽歐陽誠說他還有事兒,并不挽留:“那行,既然歐陽總你還有事兒,就先去忙吧。”
歐陽誠幾乎是落荒而逃地離開了莫麗蘇的房間。
莫麗蘇自己餍足了占了人家便宜之後,心裡并不記挂此事,她知道這些瑪麗蘇的男人們心思,所以一點兒都不糾結和患得患失。
歐陽誠走了之後,她開始捋莫麗華态度轉變的前因後果。
聽歐陽誠說,她在自己動手術的時候來過,而她的态度的轉變也是在自己動手術之後,說明莫麗華确确實實因為這個才對自己有意見。
可她犯得着這樣嗎?莫麗華不是喜歡簡甯嗎?現在自己把簡甯的孩子拿掉,她不應該開心嗎?莫麗蘇越來越搞不懂這些場景設定的人物性格了,反正和現實中的正常人不一樣。
想到這兒她忽然記起簡甯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聯系自己了,她本來是想找個機會,委婉地将事實告訴他,這件事兒讓莫麗華高不高興她不清楚,但一定會讓簡甯難過的。
但簡甯一直沒有聯系自己,莫麗蘇估摸着是莫麗華将實際情況告訴了他。她拿出手機,考慮着要不要給他打個電話。
通訊錄找出簡甯的電話号碼,莫麗蘇卻遲遲沒有撥通,她不知道該和簡甯說些什麼,說“我不想經曆生育之痛,所以我就把孩子拿掉了”,無論莫麗蘇怎麼解釋,她覺得這都是往對方傷口撒鹽。
再三考慮之下,莫麗蘇還是把手機收了起來。
“順其自然吧。”莫麗蘇聳了聳肩自言自語道。
簡甯受了刺激,自己把自己關在屋子裡一呆就是一整天。他父親到底心疼自己兒子,看到簡甯這樣,忍不住勸他幾句:“不就是個孩子嘛,至于讓你這樣嗎?你想要孩子,和哪個女人生不了。”
簡甯本來也不想和自己父親起沖突,對于父親的安慰他都是了然于心,雖不接父親的話但絕對不會頂撞他,可他父親那句“和哪個女人生不了”實實在在觸了他的逆鱗。
他就像是點燃了炮仗,一下子沖他父親發起怒來:“你不懂!你就知道賺錢,你什麼都不懂,你給我出去!”
這當兒子的對父親說的話屬實不敬,但當父親的心疼兒子,不敢和簡甯計較,他知道自己兒子的情緒已在崩潰的邊緣,自己若是再說搞不好簡甯會有自殘的傾向。
簡甯的父親悻悻然地離開自己兒子的房間,剛下樓就看到客廳等着一個熟悉的客人。
那客人聽到簡甯父親和簡甯争執,忍不住調侃簡甯父親:“簡少爺還真是個情種呢。”
簡甯父親愣了一下:“你都聽到了?”
“動靜那麼大,想不聽到也難。”那人撇了撇嘴說。
簡甯父親好像一下找到了“知己”,開始對着那人大吐特吐苦水:“簡甯這小兔崽子真是要氣死我了!你都不知道因為他,我和歐陽誠談判的時候足足讓一千萬的利。一千萬呐,現在經濟不景氣,一千萬多難賺啊。”
“這個歐陽誠還真是個周扒皮。”那人坐在簡甯家的真皮沙發上,眯起眼睛說。
“周扒皮?我看他比周扒皮還過分,應該叫周扒骨!”簡甯父親叉腰站在那人面前氣憤地數落着歐陽誠。
那人聽着簡甯父親這“深刻”的比喻,不禁起了好奇心,問道:“那個歐陽誠到底做了什麼,能讓簡董事長這麼大的讓利。”
“你了解這些幹啥,反正你知道歐陽誠是個狠角色就行。”
被“敲詐”并不是啥光彩的事兒,簡甯父親不大想說這件事兒,他也沒料到歐陽誠竟然因為兒子打了他,還去做了個傷情鑒定,甚至是醫院的監控他都在第一時間拷貝下來。因為歐陽誠握着這些鐵證,威脅他要把簡甯送進監獄裡拘留,歐陽誠才會“獅子大開口”和他讨價還價。
“我自然知道歐陽誠不是啥好對付的人,我隻是在想簡少爺如此癡情,對方打個胎他就這樣整天郁郁寡歡的,若是我真的動手殺了他的心上人,隻怕他會尋死覓活。”那人話裡話外都是調侃。
“愛他咋樣咋樣,我不管這小兔崽子了!你隻管放手去做,需要我怎麼配合你,你說便是。”簡甯父親有些氣急敗壞。
那人等的不過是這麼一句話,現在莫麗蘇自己把胎兒打掉,他便可以毫無顧慮地去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