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婆的臉都笑開花了,“郡主放心,這次給您說的是中書令家的小兒子,家境殷實,方公子也孝順極了。”
“孝順好啊。”韓翡勸她,“你喜歡在外面到處跑,婚後我也不管你了。他可以留府上帶帶孩子,陪陪雙親。況且以你的身份,他也限制不了你什麼。”
“行…行吧。”陶休休被婚後的自由迷了眼,鬼迷心竅地答應了。
媒婆這次所言非虛,介紹的人确實非常非常孝順,孝順到還帶着母親一起來的。
“您呢,雖說是郡主,可我們方家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家。”方夫人喧賓奪主,立下規矩,“婚後不能像現在一般,我方家的媳婦要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在家裡照顧孩子,體貼夫君,侍奉公婆,操持家事。”
正主隻是在他母親說完後附和一句:“娘說的是。”
出于禮貌,陶休休還是忍住沒有拍桌子,借着喝茶一個勁兒地翻白眼。
方母還在長篇大論,瞥見自家兒子去拿桌上的糕點,趕緊伸手攔住:“我的兒,外面的點心不幹不淨,回家娘親自做給你吃。”
正說着,身側伸出來一隻手拿起糕點。陶休休耀拿起來後,示威般地大口吃着。
吃完拍拍手上殘留的糕點渣,故作震驚地對畫影道:“诶呀,這糕點怎麼還沒有毒死我呢。”
方母想發作,卻又知道這人自己惹不起,硬擠出一個笑容,吩咐侍女把提前在府上準備好的菜擺上。
陶休休看怪物一般看着對面的方母吹涼了湯,在吃飯的過程中見縫插針地喂給她兒子,誰家當母親的還喂已經及冠的好大兒吃飯。
嘴裡的飯頓時有些惡心,找個托辭就跑了。
果不其然,傍晚又在家裡看到熟悉的媒婆。
“郡主萬福。”
陶休休想也不想一口回絕:“停,不好意思,我沒有帶孩子的愛好。”
“郡主這是說哪的話。”媒婆尴尬地笑笑,“這次找的人特别好。特别善良,經常幫助别人。”
“不去。”
韓翡懷疑是陶休休自己搞破壞,最後答應說再見最後兩個,再不成就不管了,但前提是她要同陶休休一道去。
由于那個事事找娘的相親對象給陶休休帶來了不小的陰影,她強烈要求要一個成熟些的。
殊不知她的成熟和媒婆的成熟并不是一個成熟。
陶休休同韓翡一道,落後韓翡半步。
韓翡進門就看到一個看起來都能給陶休休當爹的男人,眼底發青一看就是沉迷酒色之人,懷中還摟着兩個女子。
陶休休探頭往裡看。
“不是成熟善良嗎?”
男子昨夜喝的爛醉,酒還沒醒透就被帶來相親,聞言色眯眯地打量陶休休:“這位姑娘說的沒錯,我确是個善良的人,特别看不得女子受苦,拯救了好多失足女子,還讓她們住在府上。”
韓翡忍無可忍,一個巴掌扇過去,那人直接被抽得轉個圈倒在地上。
陶休休怔愣着就被帶走,走出一段距離才反應過來,故作屈辱道:
“那人竟是…”
回去後的韓翡尤覺得生氣,還心疼陶休休受此折辱,正巧媒婆被聽說沒成,又帶着她挑的人選過來了。
韓翡見到這老婦就火冒三丈,當即令下人給她捆起來就要給個教訓。
那媒婆哪裡見過這等陣仗,以為是又沒成遷怒于自己,趕緊跪下求饒。
“夫人息怒啊。”媒婆磕了個頭,眼珠子轉着,腦子裡飛快地想着對策,奈何實在沒有能拿的出手介紹的,絞盡腦汁後,“夫人,我還有一人選!”
“你還敢提此事?”
媒婆口不擇言,胡言亂語:“夫人,這人一定比之前的人都好。之前還曾是吃公糧的。是工部尚書家的獨子。”
陶休休感覺好像在哪聽說過工部尚書的兒子,忽然靈光一現:“是不是那個醉酒打架,把人打殘進了牢的那個?這就是你所謂的吃公糧?”
媒婆本以為這事隐蔽,沒幾人知曉,才敢大放厥詞,隻得找補:“俗話說得好,浪子回頭金不換啊!”
韓翡大怒:“你怎敢如此折辱我兒?來人,把她給我拖下去,打五十闆子再扔出去。”
旁邊的侍女小聲提醒:“夫人,咱們這不是在軍營,五十闆子下去人就沒了。”
“是嗎?那就五十耳光吧。”
不多時,從府内扔出了一個認不清面容的人。
也算是因禍得福,流水般的相親也告一段落。
蕭霜辰聽完後咂舌:“這麼會說話,要不說人家能吃媒婆這碗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