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塊玉觸手溫潤,皎白清透,一看就是塊好料子。
秦蘭亭發現之後,深夜撫着氣得發疼的胸口,毫無形象地大罵:“嫁出去的兒子潑出去的水。”
*
日子就這麼雞飛狗跳地過到殿試那日。
之前,在考官審閱文章時,就對岑珩的文章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這文章…”
主考官看到這卷面的第一眼感受就是,這是他生平見過最醜的字了。但神奇的是每個字又都能讓人看懂。
可謂醜出了風采,醜出了特色。
本着對每位考生負責的想法,還是耐着性子仔細看下去,看到最後驚為天人。
“你們都來看看這篇文章。”
其他考官聽到主考官的話,紛紛放下手中的文章,圍了過來。
“嚯,好生奇怪的字體。也不知學的是誰的字。”一考官說出了所有人的心聲。
總之,岑珩的文章是讓人一看就眼前一亮,各方面的眼前一亮。衆人最後一緻認為,這篇文章堪為魁首。
其實很少有人知道岑珩的字不好看,雖然偶爾也會流出一兩幅字在外面。又因為岑珩在南方學子中被仰望的存在,所以即使有人指着他親手寫的字說是岑珩的墨寶,也不會有人相信。
殿試結束,岑珩被點為狀元,之前雖自信,終歸還是等一切塵埃落定後才能定下心來。
一時間,消息傳的飛快,身在後宮的皇後,在得知會元是岑珩後,對這一屆的殿試也多關注了一些。
結果出來時,蕭霜辰和陶休休恰好都在皇後宮中,正在打賭。
陶皇後一臉笃定:“我同你父皇的眼光定是極好的,狀元一定是你未婚夫。”
“之前父皇賜婚的是他?岑珩?”
蕭霜辰時隔幾月終于知道了自己的前未婚夫的名字。
人渣!敗類!一邊高調宣稱喜歡别人,一邊為了地位攀附皇家。果然科考隻能篩選腦子,不能篩選人渣!
“你不知道岑珩是你的未婚夫?”
陶休休跟着補刀:“我也覺得前未婚夫可能性比較大。”
還特别加重了“前”這個字。
陶皇後的關注點馬上轉移:“什麼前未婚夫?”
蕭霜辰心中警鈴大震,強行解釋:“阿姐的意思是前兩日剛見過的未婚夫。”
既然阿姐你不仁就别怪我不義了,她怎麼着也得拖個人下水。
蕭霜辰笑得眼睛眯起來,像個蔫壞的小狐狸一般,接着轉移話題:“我不管,既如此那我就壓會試的第二名,那個叫段未的吧。阿姐你覺得呢?”
還伸頭到陶休休面前,用一種你懂我在說什麼的表情眨眨眼。
“哼。”陶休休冷笑一聲,活動了下手腕,直接迅速出手,拿住了蕭霜辰的麻筋,用力一掐。
然後宛若惡鬼低語一般,湊到蕭霜辰耳邊道:“你在宮外大搞選秀的把柄還在我手裡呢。我要是告訴姑母,恐怕你未來幾日隻能趴在床上過了吧?”
蕭霜辰捂住嘴瘋狂搖頭,示意自己不會再多嘴,順着椅子往下滑,試圖躲開陶休休的手。她阿姐疼她是真疼,打她也是真疼。
心裡恨不得給自己這張惹是生非的嘴一個大嘴巴。管又管不住自己,打又打不過對方,活該受罪。
陶休休滿意一笑,這才松開鉗制着蕭霜辰的手。
陶皇後不明所以,還順着蕭霜辰的話道:“會試第二名那個孩子我看過畫像,相貌挺端正,看着又乖又聽話。回頭我着人去打聽打聽人品。要是還不錯的話,休休你可以去見一面,正好你母親前段時間還讓我幫忙留意着。”
看到探聽消息的小太監進來,有外人在,陶休休才松了手,蕭霜辰心疼的抱着自己的手臂呼呼吹氣。
幾人不由得坐直身子,視線都落在殿内的小太監身上。
“回娘娘,公主,郡主,狀元是岑家公子岑珩。”
來報的小太監被上方的幾位盯得直冒汗,還以為是自己哪裡不妥,顫顫巍巍地說完,低下頭一動不敢動。
殿内半晌沒有動靜。
陶皇後得意地看向自家閨女,“怎麼樣,你看人還是不行吧?子琛這孩子果然沒讓我失望。”
“子琛?”蕭霜辰聽到這個名字想到了自己公主府藏嬌的人。
“子琛?這麼巧?”陶休休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