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面兒!
兩人一道入學堂,岑珩會在蕭霜辰早上賴床來不及吃飯,上課偷吃時為她打掩護。
蕭霜辰劈琴燒火,他給遞斧頭。用紫毫筆穿肉,他給遞刀。拿筆架做烤架,他幫忙抹油。
蕭霜辰在場上打完馬球,岑珩便抱着糕點和晾好的茶水在一旁等候,等下場便巴巴地送給她。
蕭烨曾神色複雜地下了定論:“若她以後殺人放火,那你勢必要跟着一起吃公家飯。”
後來,岑修墨外放,舉家搬到江南。岑珩在江南為了守身,便當衆宣稱自己已有心悅之人。天高水遠,傳到蕭霜辰耳中就成了誤會。
離京的時候,陶嘉月帶蕭霜辰來送行,兩個小豆丁拉着手哭得十分凄慘。
小霜辰不願撒手,“你别走行嗎?”
“娘親,能不能不走嗎?”小岑珩也是淚眼婆娑,“讓爹自己去不行嗎?”
岑修墨眼見秦蘭亭被哭得心軟,自己很可能就要獨自上任,撸起袖子作勢要打,“嘿,小兔崽子,信不信老子抽你?我和你娘是夫妻。夫妻懂嗎?就是成過婚,必須要在一起的。”
“成婚了就必須要在一起嗎?”
“嗯哼。”岑父點頭。
“那我要同他成婚!”
蕭霜辰指着岑珩,語出驚人。
此時的蕭霜辰并不知道這句話意味着什麼,隻知道隻要成婚就不會同岑珩分開。
衆人表情一怔,随後爆發出一陣笑聲,離别的傷感被一句話沖淡。
秦蘭亭用帕子輕輕拭去眼角笑出的淚花,突然感覺手被拉起來,低頭一看是小岑珩在扒拉自己手腕上的镯子。
“你要幹什麼?”
“信物。”岑珩眨巴着眼,“娘親以前不是說過這個镯子是留給我未來妻子的嗎?”
秦蘭亭将那隻成色極好的玉镯褪下,遞給岑珩:“給,拿去吧。”
岑珩鄭重地将玉镯套到蕭霜辰手上。
蕭霜辰回憶着曾參加過的喜宴。摁着岑珩的脖頸兩人一起彎腰一拜。在衆人都沒反應過來她想做什麼時,又是”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對着秦蘭亭和岑修宴喊道:“父親,母親。”
不等岑父岑母說話,蕭霜辰又摁着小岑珩的頭一起磕了一個。
岑珩懵懂着順着蕭霜辰的力道,頭磕在地上,發出“咚”的一聲,磕的腦門通紅。
在蕭霜辰下一步要壓着岑珩對拜時,幾人終于回神。
陶嘉月臉上溫柔的笑容快要垮掉,伸手拎着蕭霜辰的領子把她提到自己面前。
蕭霜辰感覺身體一輕,騰空而起,不解地扭頭往身後看,對上了她母後盛滿怒火的眼睛。
陶嘉月忍無可忍,不顧蕭霜辰在半空中掙紮撲騰的四肢,湊到她耳邊冷臉威脅道:“别逼我在人多的地方扇你。”
再轉過來強顔歡笑地對秦蘭亭道:“見笑了。”
秦蘭亭摸摸蕭霜辰的腦袋,逗她:“哪裡的話,母親可是很喜歡小九的。”
岑修宴一直稀罕女兒,見小姑娘如此有趣,也起了逗弄的心思,“好說好說,父親将這臭小子送你又如何。”
“真的?那…唔唔唔。”
蕭霜辰話未說完,被陶嘉月捂住嘴,她的臉要被如土匪一般的女兒丢盡了。
“天色不早了,阿蘭你們快些啟程吧。”
秦蘭亭不舍地抱了抱陶嘉月,轉身上了馬車。
煙塵滾滾,馬車漸漸遠去,最後消失。
“想什麼呢?”
蕭霜辰說着,手上撩起湖水濺在岑珩臉上。
岑珩一回神,迎面就是冰涼的水滴,躲閃不及,被冰的一個激靈。
蕭霜辰這幼稚的小把戲得了手,偷偷樂出了聲。
岑珩的視線不經意掃到岸邊。
憑借極好的目力,看到有幾個小孩站在湖邊。以他多年的經驗來看,那個姿勢就隻能是撒尿了。
岑珩僵住了,感覺周身圍繞着一股若有似無的味道。
蕭霜辰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隻看到岑珩表情不太對,視線盯着一個方向,人也定住了。順着岑珩的視線回身看過去,自己整個人也不好了。
岑珩手僵硬地摸着臉上濺到水的地方,蕭霜辰盯着自己的手看了一陣。
雖說湖的面積很大,那點水也被稀釋的差不多了,卻架不住膈應人。
水滴早已幹透,但是那冰涼的觸感好像還殘存在皮膚上,直接讓這兩人涼到了心裡。
蕭霜辰艱難道:“要回去嗎?”
她惡心,但好幾天沒有相處,還有些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