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霜辰氣勢洶洶地殺到趙家大門口,碰上趙家夫婦正在送客,看到來人愣了愣,又看到一旁的陶休休,沖這邊點點頭,轉頭吩咐身旁的婢女。
“稍安勿躁。”
留下一句話,趙家夫婦揚長而去。
沒過一會兒,蕭霜辰看到剛剛跑回去的婢女又回來,身後跟着幾人擡着什麼東西,好像還在動。
趙劄南正在吃飯,嘴角還沾着飯粒就被按住,電光火石間就被捆成個粽子。在去往大門的路上還在掙紮:“狗奴才,你們要帶我去哪?”
下人勸慰:“世子,省些力氣吧,等會姿态低些,少受些罪。”
說話間就已經到了門口,下人把人丢在門口。
趙劄南躺在地上,往回蠕動,強大的求生欲望給了他力量,用盡全身力氣宛若上岸掙紮的魚一般,騰空起來。雙腳一沾地就想逃進府中,下人頂着他要吃人的目光,手腳麻利地關上大門,隔着門喊:“世子,都是大人和夫人吩咐的。夫人說,此事您錯的離譜,郡主無論怎麼出氣您都得受着。”
趙劄南絕望地扒在門上,不敢回頭。
趙老夫人聽聞,拄着拐杖趕來,拐杖重重地搗在地上:“快!快開門!”
門開了,趙劄南以為自己終于得救一次,抱着老夫人淚流滿面淚流滿面:“還是祖母疼我。”
趙老夫人抖着手把趙劄南身上玉佩一類易碎的飾品取完,猛然把人推到門外。
老太太年紀不小,勁兒也是真大,直接推了親孫子一個屁股蹲。
依稀聽到老太太還在念叨着:“東西都挺貴的,可别碎了。可以關門了。”
趙劄南驚慌地撓着門,朱紅的大門留下一道道指甲印。
蕭霜辰從一開始不解的神情,到笑得肆意張揚,單腳跨在門口的台階上,豪邁道:“趙狗,滾過來乖乖挨打!”
在大街上,當着衆人的面,起手一個過肩摔,趙劄南大頭朝下栽了下去。
眼看躲不過,熟練地把自己團成團,護住腦袋。
蕭霜辰把人當沙袋打,最後差點把姓趙的狗東西錘進土裡。
陶休休的前未婚夫,踩着舊的一年的尾巴,喜提一頓痛打。
陶休休擺弄着新染的指甲:“聽聞趙公子骨頭歪,竹安公主心善,愛護小畜牲,決定親自動手為你松筋療骨,還不磕頭跪謝?”
趙夫人出來的時機恰到好處,按着骨頭快要碎了的親兒子磕頭謝恩。
岑珩主仆二人回岑府路過毆打現場。
路人點評:“啧啧啧,真不愧是姐妹倆,姓趙的可慘喽。”
墨松大聲反駁:“他慘個什麼?既有臉帶着風塵男逃婚,把郡主的臉面踩到腳下,就該被釘在恥辱柱,日日遭人唾棄。”
岑珩欣賞地看着蕭霜辰動手,衷心地誇贊:“打人的時候都如此可愛。”
墨松同路人辯駁的聲音戛然而止,大不敬地看了上司一眼,伸出手指在岑珩眼前晃晃:
好好的上司怎麼就這麼瞎了?!
岑珩闆起臉,打掉眼前的手:“我警告你,要是敢編排殿下,你就完了。”
嘴上答應:“是是是,我肯定不亂說殿下。”
墨松眼睛滴溜溜地轉,不能編排公主,但是沒說不能編排公子。
轉頭背過身偷摸寫下抓人眼球的一句話,“震驚!最新發現,情愛居然緻人眼盲!”
到了岑府門口,臨走前不知死活地多嘴:“主子,以後遇事多同殿下商量,腰軟嘴甜些。等到殿下動手,恐是還會搭上郡主,我怕您沒命。”
“滾!”
“好嘞,這就滾!”
能提前下值,墨松興高采烈地滾了。
等到墨松滾遠,岑珩卸下身上的威嚴,深吸一口氣:“娘,兒子回來了。”
秦蘭亭有段時間沒見着人了,後來知道岑珩在為自己的終身大事努力,就徹底不管他了。
雖然嘴上說讓岑珩連過年都别回來,心裡卻不是這麼想。知道他今天要回來,特意提前一天吩咐廚房做些他喜歡吃的東西。
岑珩帶着身後拎着大包小包的一群随從,浩浩蕩蕩的往正堂去。正堂裡秦蘭亭表情冷淡,正端坐着喝茶。
“呦,還記得回家的路啊?”
秦蘭亭看着岑珩進門,忍不住陰陽怪氣。
岑珩正色:“母親說這話可就傷透了兒子的心。兒子可天天記挂着您呢,看看給您買的東西,定然都是您喜歡的。”
一群随從魚貫而入,手上都捧着各式各樣精美的盒子。一件一件打開給秦蘭亭過目,有一整套的點翠鑲寶石頭面,珍珠發冠,草紋金簪,掐絲花鳥紋金香囊…
看得出來是用心了。
“臭小子,你送這麼多東西,這不斷我的路嗎?你讓我送什麼?”岑修墨把岑珩拉到一邊質問。
“咱們現在就各掃門前雪好吧。”岑珩自身都難保,實在是無暇顧及岑父,“母親,那個寶石頭面的顔色正适合過年戴。”
“你!”岑父無語住了,“算了,我不跟你一個連媳婦都沒有的人計較。沒有我的嗎?”
“給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