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劉毅為首的幾人湊在一起,又談及要給岑珩教訓的事情,劉毅就把下藥的事這麼一說,幾人一聽瞬間來勁了。
“可不,我親手下到他飯裡的,保管他今天一天都在恭桶上坐着下不來。”劉毅得意洋洋。
“還是劉兄有辦法,這次就給這小子點顔色看看。”
“那藥下進飯菜裡這小子會不會沒吃到啊?”一人思慮周全,擔心地問道。
“不會!”劉毅信心十足,“從飯到菜還有湯一個都沒落。而且這藥是給牛用的,發作極快,一刻鐘就見效。”
幾人滿心都是大仇得報的歡喜,沒有注意到旁邊經過的人。
蕭霜辰不來的時候,岑珩吃飯時總是一個人在自己的房間内。
來人連門都沒敲直接推門就闖了進去,看到食盒好好地放在一旁還沒打開,長舒一口氣。
“飯菜有問題,别吃!”
“你說什麼?”
“我說這飯菜有問題,讓你别吃。”來人一路跑過來氣喘籲籲的,“我聽劉毅那群人說在你的飯菜裡下了瀉藥。”
此人名叫段未,性情純良内向,不善與人交際,經常一個人獨來獨往。
岑珩腦子裡把查到的消息和人對上号。
劉毅黑手下的過于直接粗暴,下藥時就有人告訴他了,根本不用費心思去應對,但也得給個教訓。
“走,去找他們。”
段未小聲提醒道:“直接去的話,劉公子他們是不會承認的吧。”
岑珩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承不承認的,都不重要。”
此刻劉毅的住處裡,一夥人已經吃完坐在那閑聊,順便等着看熱鬧。
“劉公子,吃飽沒?我這裡還有些,你要不要再吃點?”岑珩拎着食盒不緊不慢地走進來,食盒放在桌子上磕出了一聲輕響。
“秦子琛?!”劉毅聽到聲音猛地擡頭,“你沒事?你來這幹什麼?”
聲音中充滿了驚慌。
岑珩一看他那慌張的模樣就好笑。
“我特意來給各位送些吃食啊。我這些都沒動,還請劉公子莫要嫌棄,都!吃!下!去!”
最後四個字已經帶上了威脅。
“你是誰啊?憑什麼你讓我吃我就吃,我不吃你能拿我怎樣?”
劉毅眼神躲閃,顯然是不敢吃的,隻拔高聲音壯膽。
“哦?是不想吃還是不敢吃啊?莫不是這飯裡有了什麼不幹淨的東西?”岑珩一句接一句地逼問。
“你…你的飯幹不幹淨我怎麼知道。”劉毅的聲音越來越小。
岑珩不知是耐心用盡,或是懶得同他廢話。上前一步,趁其不備熟練地卸了下巴。捏着劉毅的臉,端起碗親自喂。
劉毅感覺下巴一疼,嘴就合不上了,眼睜睜地看着勺子離自己越來越近,想往後仰卻被緊緊鉗住臉頰,着急求饒卻隻能“啊啊啊”的叫。
岑珩強行灌下半碗湯,在口水滴到自己手上前趕緊撒開手,還嫌棄地在對方衣擺上蹭了蹭。
接着,把威脅的目光投向周圍,“諸位是自己吃呢?還是我親自動手?要是誰吃的最少…”
剩餘的人回過神,搶着吃剩下的飯菜,沒搶到筷子的,幹脆直接手抓。
忽然幾人臉色一變,肚子咕噜咕噜地響着,一陣接二連三的“噗噗噗”後,一股難以形容的味道在屋内蔓延開來。
岑珩早就在一群人争先恐後地搶食時,就提前出來了。雙手抱胸,懶散地靠在門口看着幾人姿态扭曲地沖向茅房。等到劉毅沖出來,岑珩還漫不經心地調整一下站姿,似是不經意地伸出腳。
劉毅踉跄幾步險險摔倒,還沒裝上的下巴隻能沖着岑珩“啊啊啊”地叫,腿一個沒繃住,僵在原地,臉色瞬間由白轉紅,捂着屁股跑了。
更慘的是,不知情的下人滿臉驚恐地看着他張着嘴留着口水沖向茅房。後來在府中流言四起,說有居然學子對着恭桶流口水。
段未被屋裡的味道辣得睜不開眼,眯着眼摸索着出來,在門口扶着門框大口喘氣。
段未撫着胸口,心有餘悸:“辛虧秦兄你沒吃。”
“這大概就是惡人自有天收吧,不用理會他們。”岑珩兵不血刃,看了場熱鬧,這會心情尚好,“今日多謝段兄及時相告,這個人情我記下了。”
“你怎麼知道我姓段?”段未知道自己一向在人群中都沒有什麼存在感。
岑珩眼都不眨地編瞎話:“你忘了咱們之前說過話的嗎?”
“是嗎?”段未看他說的如此信誓旦旦,開始懷疑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