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想破腦袋也想不出答案,蘇忬給出最後一個建議,既來之,則安之,不如,我們見機行事吧。事已至此,沒有别的選擇,也就隻能靜觀其變了。
在梨家的第二個月,大家學習了如何控制自己。
淩霄宗的這群少年知道陶花塢對梨花休有警惕之心,也不認為梨花休真的對陶花塢一見鐘情。但是這兩人似乎演戲演上瘾了,管你們信或不信,一個依舊體貼入微,一個繼續含羞帶怯。兩人一對視一個臉紅,一相遇一個微笑。你們演的不累的嗎?他們這幫看戲的已經不想奉陪了。
所以,控制好自己的面目表情,不至于讓自己同伴的打算在自己這裡露餡成了他們這個月的主要學習任務。淩霄宗出來研學的這幫少年無比懷念在淩霄宗勤勤懇懇埋頭讀書的好時光,還是那時好啊,隻要集中精力好好學習就行,原來出門在外才是最累的。
好家夥,原來淩霄宗其他内門弟子的宅屬性就是這麼被潛移默化的激發出來的嗎?
雖然不知道梨花休的目的是什麼,但是這批研學弟子至少還是承梨花休一份人情。月初的時候,這個月的功課又發過來了,第二天,梨花休整理出來的學習大綱就一式十份,給他們人手一份。有這份學習計劃,最差也能在考試中獲得“及格”的成績,落在學神雲安之和丁明庭手裡,這兩人以此為參考輔佐自己的學習,成績也能提高幾分。
梨花休簡直就是為考試而生的,他以後以此為生完全沒有問題。但是這個時候,雲安之和丁明庭、蘇忬的眉頭都皺了起來。他們都看出其中的不妥。
如果有學生不安心學習,隻在考試前買來學習大綱曆史抱佛腳,他的成績門門及格門門過,但是其實基礎很差,知識不足。走捷徑走到後來就是死路,一個學生毀的是自己的未來,無數學生毀的就是淩霄宗的未來。所以,這,就是梨花休的真實目的嗎?學神二人組和蘇忬對視一眼,但心中還是覺得可能是自己多疑了。
首先,沒聽說梨家,包括梨花休和淩霄宗有仇怨啊,梨花休好好的,為什麼要做破壞一個宗門根基的事情呢?
其次,梨花休這事做的,未免也太淺顯了,連他們這些學子都能看出來,難道他以為淩霄宗的那些研究怪就兩眼一抹黑,不能識破其中隐藏的惡意嗎?
雲安之回去寫信給袁總教和自己的母親,她想不通沒關系,自然有更厲害的人能想得通,專業的事交給專業人士,雲安之很懂得如何取舍。
兩個月的時間過得很快,一眨眼西域的遊學就結束了。這天,在結束了下午最後一堂課,大家就各自回房間收拾,明天一早就要啟程前往南域。
這時候,一直說一直說要跟大家同行的梨花休忽然笑眯眯與大家道别。他兩個月前重新開始修煉,不過就是短短兩個月而已,他每天還在陶花塢閑暇的時候都陪着他。所以這會會兒功夫,他說他已經是築基期大圓滿,随時都要進入金丹期。所以他需要閉關一段時間,暫時不能與大家同行了。
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向陶花塢,陶花塢一臉欣喜又帶着一點點難過和遺憾,他拱手對梨花休,“恭喜梨公子。沒事的,以後時間多的是,我們不急。”
梨花休滿眼深情,一臉不舍,“陶公子,你繼續前進,我會追上你的。”
這一晚就是告别了,當天晚宴結束,梨花休直接就去閉關,連第二天的送行都不參與。少宗主梨花珞把他們一行人送上飛艇,一路上對着雲安之絮絮叨叨都是請大家在淩霄宗的時候多關照關照她的堂妹梨花音,一直到把他們送到飛艇邊上的時候,才看向陶花塢,“陶公子,我兄長他,他不是輕易許諾,更不是背信棄義之人,你能等,不是,你信他,他值得信任。”
陶花塢灑然一笑,“少宗主,你放心,你兄長和我之間,我相信我們之間的緣分。”
兩人跟打禅機似的說着似是而非的話,其實,誰也沒給誰肯定的承諾。人群後面,雲安之、丁明庭和蘇忬對于梨花休這次居然是以這種方式暫時離開隻表示佩服。這一招暫避鋒芒好啊,梨花休的所作所為已經迎來淩霄宗的關注,不如,先後退一步,意圖後效。
目前,梨花休的所作所為是他個人的意思,還是梨家的意思?已經在淩霄宗多年的梨花音又是否完全可信呢?
這趟梨家之行平添了幾分懸疑,但是因為梨花休的暫時退避,這些玄而又玄的疑問,倒也沒那麼迫切了。沒事,大家都有時間,繼續關注就好,不急的。
在出發到下一個目的地的旅途中,這些少年又通過了第二個月的考試。大部分學子因為有那份學習大綱,都覺得這兩次考試要比以往輕松,他們現在比陶花塢更想念梨家大公子了。
陶花塢輕輕一笑,看向外面的碧海青天,“不急,以後有緣自會相見。”
淩霄宗的飛艇正行駛在斛影之海的上方,度過這片蒼茫的大海,就要到他們此次遊學的第二站——南域。
南域有很多宗門都向淩霄宗發出邀請,其中有聽海樓、百花宗、花家、唐氏等。沈之媛心驚膽顫了好久,後來看到淩霄宗選擇的是南域唐門,當場給大家跳了一支舞。
唐門,就是重影好朋友唐映真出身的蜀中唐門。一個和千古宗齊名的,專注研究毒術和暗器的一個宗門。這家和百花宗有點類似,家族中掌權的都是女性。如今的唐門掌門是唐映真爺爺的親妹妹,唐映真要叫她一聲九姑奶奶。
剛考完試嘛,大家都坐在甲闆上閑聊,聊到過兩天就要到的唐門,這時候,出身自南域洛水沈氏沈之媛又給大家補充了一個知識點,“對了,你們能不能吃辣啊?蜀中那個地方的飲食講究一個無辣不歡,重油重鹽重辣。能吃辣的到蜀中那是如魚得水,不能吃辣的麼,我建議你們辟谷吧,不要勉強自己去嘗試。”
一群人嘻嘻哈哈看向陶花塢,他做了個投降的手勢,行吧,他一定辟谷。不就是兩個月時間,他沒問題。
雲安之這個時候發現這個世界也許和自己的第一世有些許重合,她試探的問沈之媛,“回鍋肉、麻婆豆腐、夫妻肺片、魚香肉絲、水煮肉片?”
沈之媛兩眼放光,一臉驚喜的看向雲安之,“安安,想不到你對蜀中美食這麼了解啊,到時候,我帶你吃遍蜀中最地道最美味的川菜館。”
大家說說笑笑之際,忽然飛艇上預警信号響起,遠處有人正禦劍過來,他的目标正是淩霄宗的飛艇。
随船的護衛人員立刻開啟防護盾,做好迎戰的準備,這時候來人已經出現在飛艇外面,他一身雪白的僧衣在高空烈風中翻飛,一顆光頭也迎着太陽閃光。
這名少年僧人對着飛艇深深行禮,“貧僧無羁,求淩霄宗助吾救一人。”
少年們面面相觑,還是雲安之出來說話,“佛子,請問你要救誰?”
“道子且徐行。”
“哄”,淩霄宗的這幫子少年炸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