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謝诩的目光下有點飄地翹着嘴角。
“真的假的?”範修傑半信半疑,心說他眼裡的選項裡整句話都是敏感詞啊,隻要在原文不能一比一找出來他都得猶豫半天!
方閑跟謝诩平時做題遵循是老師們所教看原文、按選項劃關鍵句子的方法,隻不過他們的判斷能力比範修傑強,所以速度和正确率比較高,但跟巫荻一比還是慢一點,因為巫荻的方法更簡便一點,但也有難度。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精确敏感地找到選項中錯誤的關鍵詞。
巫荻做文科題向來喜歡找投機取巧的方式,分析出題規律和題目特點來總結出一套自己的方法,他琢磨的方法自然不可能是先例也不能說都很好,起初隻是單純覺得這樣做很有趣而已。
接收了範修傑膜拜的目光後,他再用膝蓋去頂謝诩的腿,意思很明顯,要個誇獎。
頂着其他人的面,謝诩不會做什麼出格的動作,隻是在另外兩人低頭做題的時候,在巫荻後頸揉兩下而已,但也足以巫荻樂了,手上抓着筆唰唰寫字。
雖說做題速度快,但也架不住六張卷子,想要一次性刷完别的不說,手就先罷工了,但一雙手除了用到寫作業幹什麼都不會累,譬如開台打兩局麻将。
“看見這方方正正的麻将桌,被語文折磨困的雙眼瞬間就清醒了——”範修傑趴着木質麻将桌啧啧歡呼。
四個人裡,隻有巫荻不會打麻将,他家有棋牌室單純是他媽當時裝修時懶得改這個房間,順着一塊裝修出來了,所以他并不會打麻将。
“不難不難根本不難,先教你基礎的,打兩局包會的。”方閑給麻将桌插上電,控制住桌子洗牌。
“哦沒事,謝诩教我就行了。”巫荻靠着凳子朝手往另一邊搭。
“謝哥?”方閑倒也不是質疑謝诩的水準,隻是這人看上去似乎麻将技術不是很厲害的模樣,頂多是個“會”的水平,但下一秒他就後悔了。
方閑幾回要的牌都被謝诩手裡捏住,這人還一直給巫荻喂,宛如對方奶媽,教人打麻将也不用這麼教吧!
他聽着巫荻又說:“兩個六筒三個六條和二萬三萬四萬,七條八條九條……我是不是又胡了?”
“……”方閑看着最後一個七條被巫荻摸走徹底沒話說了。
“不行不行,我已經連跪五把了,謝哥給我騰位置!!!”範修傑把自己七零八散的牌全推了。
謝诩位置一換巫荻打起來明顯吃力了,但這兩還是沒如常所願,謝诩這人估計有點手氣在身上,摸着好牌面無表情胡了幾回,方閑卧薪嘗膽幾次終于翻身為王連赢了幾盤,于是範修傑一個人受傷的世界達成了。
巫荻跟方閑每次看這人亮牌差點沒笑得從凳子上摔下去得虧謝诩兩手按住了椅背。
幾乎不出預料的,傍晚于筱琴留他們下來吃晚飯,看他們跟巫荻玩得這麼開心還順道讓阿姨收拾了客房邀他們留宿。
這時候太扭捏給朋友家長留下的印象不太好,主要還是巫荻他媽溫聲溫氣的語調,方閑他們想拒絕都難。
晚飯後,方閑跟範修傑就忘了害羞一茬,拉着祥祥想要跟比巫荻和謝诩身後的瑞瑞比賽跑。
“賽毛兒,太幼稚了,瑞瑞看不上。”巫荻從将玄關邊的洞洞闆翻開,裡面赫然是一個隐藏儲物櫃,他從裡面取出一塊滑闆,朝身後兩顆毛頭打發:“不過你們可以坐在上面讓祥祥帶你們兜風,順着花園裡的自行車道走就行,他認得路。”
巫荻有時候會陪于舟這麼幹,祥祥的精力比尋常狗狗都要旺盛。
巫荻的本意是把兩人支開,而這兩也的确玩心大發抱着滑闆互相推搡着溜着狗跑了,坐在地上的瑞瑞鼻子嗤地呼出一到氣聲,像是一種輕視。
終于得到獨處空間,但在花園裡巫荻也隻是跟謝诩靠着肩膀散步。
他讓謝诩抓着牽繩,偶爾的時候會去抓一下這人的手。
雲景庭也不完全很少人住,許多人口中的“冤大頭”其實還挺多,就遛狗而言一路零零散散就能遇到一兩個跑步的。
巫荻稍微心猿意馬一點就會被打回原形,而且花園裡還有監控,他其實也不想幹什麼,隻是想牽手散個步而已,一直抓抓放放搞得像偷情一樣。
就在他一驚一乍的時候,忽然被人拉了一把,眼前的畫面從明亮的路燈忽的成為圍牆高大灰黑的樹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