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荻朝遠處的方閑瞥了眼,手指朝對方指一下而後又比了兩手勢問:這人打算怎麼表白?
範修傑伸出兩隻手朝他比劃:他還沒說。
巫荻:怎麼着要準備一束花吧?
範修傑:那肯定啊!還有項鍊,必須安排。
然後兩人就這麼神神經經當着方閑的面來回交流,把這人看得一頭渾水。
“你們背着我在幹啥?”他一根眉毛頗有喜感的豎起問兩人。
巫荻挑眉,“沒有。”
方閑一臉不信任地盯着他們,回頭扯了下沖鋒衣,沒看見寫着大傻叉的便簽紙,而後又擡頭摸了摸頭發,沒發現紙碎,他其實還有點想跟餘欣蕊借個鏡子看看自己臉上是不是被偷偷畫抹了粉筆灰。
巫荻被對方一連串的動作逗樂了,單手撐着謝诩的肩膀笑個不停,過道上的範修傑也笑得一屁股墩坐在地上東倒西歪。
“有病啊!”方閑一邊擦臉一邊踹了範修傑一腳,而後又受不了地盯着另一邊。
“不是,謝哥,他這樣你竟然受得了他!”方閑一臉荒謬地指着半個人挂謝诩身上笑得沒停的巫荻,控訴。
巫荻這會兒還處于情緒高漲的時候,他止住笑,依舊維持着動作欠嗖嗖擺開手:“哦,然後呢?”
緊接着感覺手指被人捏住了,整個人一僵,随即側頭。
謝诩沒說話,隻是單手抓着面前遮擋視線的手往另一邊稍稍挪了挪,而後繼續寫字去了。
巫荻自然下垂的手指有些熱,他滾了滾喉嚨,繼續看向方閑,這會兒表情沒先前那麼嚣張了,但方閑受到的刺激反而更大,他剛剛還以為謝诩剛要直接把人掀開呢!結果不僅沒有還繼續讓人靠着,簡直了。
“冤枉啊,我們真沒背着你幹壞事兒。”終于笑過氣來的範修傑從地上起來,拍身上的灰。
因為兩人的模樣最終課間結束都沒得到方閑的信任。
鑒于上周安排了一堆作業,這次元旦老師們有心讓學生們好好休息一回,準備迎接最後一個月的期末大考。
段萌上課時稍稍提了一嘴,因為期末是分班考,這回考試的要求很高,為了準确,還會提前進行英語聽說考試計入總分。
一些本來正放松的學生頓時提起了心。
他們多半是退步在年級前三百之外的,完全松弛不起來了,雖然知道自己憑借着高一分班考占了好資源和重點班的風光名聲後,沒有去努力提升成績是咎由自取,但一想到這次分班考不合格被趕到普通班,面對那些人的好奇和疑惑就覺得很沒面子。
當然也有努力卻沒達到成效的學生,幾乎很多時候會悲觀地懷疑自己的學習能力和天賦。
巫荻對此沒多大反應,畢竟他的成績再怎麼波動也掉不出年級前三,而另一位跟不用說,穩穩占着第一。
放學回到家,巫荻高漲了一天的心情沉寂下來,變得平淡安定。
每個科任老師隻發了一張卷子,而他跟幾名化學偏科的學生段萌額外給了兩套提升卷。
他借着上課掃了幾眼提升卷裡的内容,有點想投降,現在翻出來看依舊想舉白旗。
化學十六個專題知識點他學了一半,而後他又刷了進階版的題庫,平時小測時也是通過分析題目考察知識點進行查漏補缺,除了記不住知識點外沒多大缺點……而記不住知識點就是最緻命的缺點。
以他目前的情況,雖然一個學期複習了一大半高一化學的内容,但化學期末考試的最終成績依舊會跟第一次月考差不多,給人一種他再無用功的感覺。
因為四十分基礎分他勉強拿滿,四十分知識點考察差不多拿一半,二十分素養分也是勉強拿一半。
再往後需要怎麼提分的内容太多了,巫荻幾乎産生了一絲退縮的想法,但他正處于積累的階段,輕易放棄是不可能了,他不想浪費時間做無用功的事情。
巫荻在懶人沙發上蛄蛹了一陣,脊背壓到了一塊東西。
他起身回頭,發現自己剛剛翻書包拿試卷的時候不小心将上回謝诩給的圍巾翻出來了。
巫荻勾起圍巾盯着上面的毛線安靜了幾秒,腦子裡的想法從化學轉到另一個地方。
他在想,上回謝诩給他送了副手套和圍巾,自己怎麼着也得回個禮吧?
他微微側頭看着透明櫃裡挂着的網球拍,抿唇心說:還有對方什麼時候生日他還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