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繡道:若僅僅是失憶,越公子何必隐瞞呢。
居十方附和道:對啊,我要是一早知道了,還可以拜托正武盟幫你找線索。
越今朝搖頭道:人總不會無緣無故失憶吧,我怕以前是因為被追殺之類的原因失憶。要是肆意宣揚,招緻禍患總是得不償失。不過十方,真能讓正武盟暗中幫我們追查一下嗎?
居十方點頭道:嗯,這也不是什麼很複雜的事,盟主會幫忙的。
顧寒江道:越小哥确實應該謹慎,因你二人與九泉恐怕大有聯系。越姑娘,借你之手一用。
越祈伸出手,在于顧寒江手臂接觸的時候,衆人均看到無垢鑰環在發光。
顧寒江道:我所持無垢鑰環與越姑娘産生共鳴,說明越姑娘與靈脈關系匪淺,而你二人息息相關。近年來九泉動蕩,無論将來發生何事,還望你們戒慎戒懼,永遠不要放棄!
越今朝道:前輩,你是想暗示什麼,你剛才說泉眼無垢昭示未來,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顧寒江暗贊越今朝心思靈敏,反應之快,微笑道:将來之事尚未發生即便我知曉什麼,也不過如水中之月,不可當真,命運雖按天軌輪轉,但最終流向如何,卻仍在乎天心人意,切記切記。
閑卿道:便是在我看來,數十年也不過轉瞬,泉眼衛戍存在已不知千萬年,她所言之“不日”誰知是多少年後。
衆人離開後,忘塵司命道:寒髓悲兆,九泉同厄,六界共殇。
風煙驿
衆人返回風煙驿,越祈道:今朝,我餓了,想吃面。居十方道:小越,你好像很喜歡吃面啊。
越祈開心道:對呀,今朝和我第一次過生辰,就煮了雞蛋面給我吃啊,特别好吃。
居十方嘟囔道:不就是個面嗎,能有多好吃。
越今朝道:看來十方手藝不錯啊,祈,想吃什麼,盡管跟他說!居十方吓得連連搖手道:我什麼都不會呀。
看着這兩個活寶吵着去吃好吃的,越今朝卻陷入深深地沉思:我和祈密不可分,那祈和我究竟是什麼關系….嗨,說不定我真的是上輩子欠了她的,反正早就想好一輩子當她的靠山了,要是我們真有什麼密不可分的關系不是更好。
雨夜,越今朝躺在床上:九泉,寒髓,憑空所生!我和祈的過去跟九泉有關系一一看顧寒江的樣子,應該沒說謊;他要真是這麼大費周章來诓我們,那我們的過去裡藏的秘密就得比那什麼九泉更離奇。不知道我們的過去到底是什麼樣呢?現在想這麼多也沒用,先休息吧。
越今朝頓感心思紛亂,毫無睡意。這次,我能看見什麼呢…越今朝催動左眼,不一會便進入了夢魇狀态:這是,溫仰,唔,洛昭言也在,他前幾天剛去了正武盟……
清晨,空山新雨後,天清氣爽,越今朝找到居十方道:十方,還沒聽你說過關于正武盟的事。
居十方似乎對這個話題略有抵觸,滿臉愁容道:怎麼問起這個了。
越今朝道:一方面也是好奇,另一方面,我的傷快好了,按照之前的約定,我們要去見洛兄了啊,你多少說一些,我心裡也好有個底。譬如說,你們盟主堂主長什麼樣,對人嚴厲嗎,地方大不大,住的好嗎?
居十方想了想道:左盟主很豪氣又威嚴,大家都很服他。盟裡分成幾個堂,勇武堂堂主溫仰是我的好朋友,他功夫又好,又會照顧人…..你準備什麼時候走。
越今朝道:嗯…擇日不如撞日,我去跟前輩說一聲,就準備出發吧。
二人找到顧寒江,顧寒江同閑卿正在對弈,聽到二人準備離開,越祈失落道:這就準備走了啊。
越今朝笑道:怎麼,舍不得離開前輩啊。越祈低頭道:嗯!
顧寒江微笑道:顧某老懷堪慰,繡兒也休息夠久了,你們就一同去吧。
明繡聞言滿眼氤氲道:師父,我再多陪你幾天吧。
顧寒江道:你正當青春,多下山見識一番才好。
明繡搖頭道:山下也沒什麼好的,何況,師父你教我的法術都是出自道門,道家講究清靜無為,我們在此隐居,正合仙家道義,何必下山。
顧寒江道:傻囡囡,未曾入世,談何出世,尚不知世間風雨,編口口聲聲世事無常,人生如夢,厭世棄世,不過是矯揉作态。隻有經受人世紛繁的曆練,方能知曉自己真正想走的路。到時候你若還選擇回山隐居,師父絕不反對。
明繡道:我不是時長下山除妖麼,還加入了正武盟。
顧寒江道:你的心不在那裡。
明繡道:反正我要留在山上。
顧寒江背過身走到崖邊道:哎,想當年,你還是個又聽話又可愛的小姑娘,如今變成這般孤僻别扭,都是為師的錯。我明知道自己不會教養孩子,閑卿也隻會教授你些非人概念,卻狠不下心把你交給正常人家收養,實在不該。
明繡鼻子一酸截道:師父不必再說,我下山便是。
衆人看此情形略顯尴尬,居十方暗道:不愧是明姑娘的師父…
閑卿道:演技浮誇,遠不及小繡兒。
顧寒江道:閑卿兄,背後說人壞話,非君子所為。
閑卿道:所以我并不曾遮掩,不是嗎?
顧寒江道:不如,你陪繡兒下山略作薄懲,如何?正好你也想去景安,不是嗎,趁天色尚早,早點出發吧。
越祈道:顧叔,以後我們再來找你玩啊。
顧寒江微笑道:歡迎之至。
衆人走後,明繡盈盈一拜,嗚咽道:師父,我走了。
顧寒江道:囡囡,照顧好自己,還有,試着多去關心其他人。
明繡道:繡兒有師父就夠了,我不喜歡他們,尤其那個越祈,她為何能那麼理所當然的依賴越今朝,一直白癡着。
顧寒江道:繡兒嫉妒了?老實說,越姑娘和越小哥這樣相處,我有些憂心,他們,太脆弱了。且不說這些,囡囡,别讓朋友們久等了。
明繡眼中霧氣氤氲道:師父,我想留在你身邊,讓你這麼為難麼...說完便走開了。
閑卿看着明繡離開的身影道:小繡兒難過了呢,忍心麼。
顧寒江咳嗽道:她已經十八了,不能再老是粘着我這老頭子了。閑卿道:既然她願意,又有何不可呢。
顧寒江道:囡囡還小,等她見識多了,想法不一定還同今日。閑卿感歎道:人類的固執啊,往往超乎人類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