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這布置看着用心但不用心。
用心的是,東西被分成了幾堆。食物,藥品,武器,衣物,甚至日用品,歸類歸的明明白白;不用心的是,說是堆,就真是堆。
薯片和一小袋大米從食物堆上滑落,孤零零地散落在地面上。武器堆裡除了長刀短劍,還能看到莫名混入其中的啞鈴。衣物堆裡更離譜,除了吊帶被子這種莫名其妙的東西,軍大衣那墨綠色也格外吸引人注意。
除此之外,本該是空地的地方也被堆得亂七八糟。角落裡,物資間還堆着一些廢棄的衣櫃,桌子,可能是為了顯得整潔些,還用幾塊破布蓋了起來,可惜成效不怎麼明顯,破布下面的混亂場景不說一清二楚,也能讓人猜個七七八八。
盡量悄無聲息地把玻璃門關好後,簡懿目标明确地瞥了一眼藥物,接着看向邱茹。
她這是在問邱茹知不知道哪些是常用藥。
邱茹點點頭,向着她比了個大拇指。
然後一切就如預期般順利進行,邱茹蹲在藥品旁翻着自己認為重要的藥物,簡懿在一旁警戒。
這是她們臨時決定的。
如果消息出現重大錯誤,下頭男,也就是周傅不可能有機會嘚瑟,但如果信息大差不差,但依舊能讓他吃這麼大一個悶虧,她和邱茹能想到的隻有在細節處,他們收到的信息不全。
什麼是細節處呢?
在大家最容易放松警惕的時候,也就是收集物資和最後撤退的時候。
簡懿摸摸握緊了手中的海綿棒。
邱茹在藥堆前快速翻找,但仔細看,可以看得出她從來不拿隐藏在藥堆下面,視線範圍以外的藥品。她甯願多麻煩一些,也要把表層藥品掃開。
簡懿相信邱茹在這方面的敏銳度,此時的她站在場館空地中間,重點注意着周邊的環境,尤其是邱茹視線死角處。
此時,裝在屋頂處的攝像頭一閃一閃的,默不作聲地将簡懿和邱茹的考核情況收入眼中。
“這兩人的怕死程度,目前為止見到的最佳吧。”一個自以為幽默的男聲在監控室響起,說完這話後,還加了兩聲似有若無的笑聲。
“是啊,前面一組倒是不怕死,就是差點真死了。”一個清冷還帶着點嘲諷的女聲響起,如果簡懿在這,說不定還能聽出有些耳熟。
“呵。”男聲不服氣,“人家自己都不擔心,某些人倒是還操心上了。”
真是鹹吃蘿蔔淡操心。女孩聽出了未盡之意,但她沒有繼續反駁——沒必要和蠢貨争辯這個。
“好了,活都幹完了?分都打完了?”另一道聲音姗姗來遲,男聲聽到後,不服氣地閉上嘴巴,順手在面前打分表的武力一欄中打了個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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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邱茹已經将包裝了個半滿,并且十分仔細地一種藥留下一份說明書,其他的統統去掉了占據大量空間的藥盒。
發燒藥,消炎藥,止痛藥,這三種藥在出現外傷時作用巨大,且不占空間,邱茹重點拿了這三種藥物。其實如果時間足夠,人手夠多,邱茹甚至想直接把藥摳出來放到藥瓶中儲存。
忙着收集藥品,此刻邱茹的注意力已經不自覺地從周圍環境中抽離了出來。
變故往往在此時發生。
簡懿最先發現了藥品旁堆着的,廢棄桌子下的不尋常。她順手把旁邊衣服堆上蓋着的軍大衣拿了下來,三步并作兩步沖向桌子處。
邱茹被這個突如其來的變故驚了一下,反應過來後,她迅速将包的拉鍊拉上,把半滿的包背到自己背後。
倒也不是純純為了貪心這點戰利品,而是背一個不影響行動的包也是對後背的一種保護。
一雙烏漆嘛黑的手從桌子的陰影處緩緩伸到燈光下,距離剛剛邱茹所在的位置不足1米。如果沒有簡懿的警惕,以當時邱茹的投入程度,加上來者的悄無聲息,中招概率的确很大。
簡懿暫時沒有動作,她在等待消滅掉敵人的合适時機,很顯然現在不是。邱茹則很快地反應過來,自覺警惕起别處可能存在的危險。
直到這位不請自來的“客人”漏出了頭,簡懿拿着軍大衣一扔,十分熟練地蓋住了可能會對她們造成威脅的手和頭,沒有露出一個死角,接着就掄起海綿棒往頭上錘。
按理說攻擊10次就能讓敵人死亡了,但是她畢竟蒙了一個軍大衣,擔心會影響死亡判定,簡懿掄了起碼20下。
直到砰的一聲,海綿棒不堪重負,斷成兩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