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猛男,”冉竹推推鼻梁,博學人設瞬間鮮活,“魯迅先生曾經說過,真正的猛男,敢于直面慘淡的人生,敢于正視淋漓的鮮血。”
翻譯一下就是,放棄幻想,認清現實。
細節就不必在意了,反正猛士和猛男是近義詞,也沒差多少。
特别申明:以上都是魯迅先生說的,最終解釋權歸猛男所有,與她冉竹無關。
盛銘則表示獲益匪淺,點頭道:“好!從今天開始,我就是猛男。那個……猛男需要做些什麼?”
冉竹早已有了想法:“你等着,我給你寫一張清單,上面有‘成為猛男必做的十件事’。”
盛銘大受震撼,懷着崇敬的心情重複念道:“成為猛男必做的十件事!”
“對,”她杏眼微揚,贊賞地颔首,“盛師兄,你帶上投影石,我們先去做成為猛男必做的十件事之一:拿掉這綠帽,猛男也嬌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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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春時節,山谷種着大片的杜鵑花,殷紅似火,鋪就了一條通往合歡宗的必經之路。
尤清寒眉目冷峻,一身黑金色長袍沉穩厚重,在火紅色的花海中尤為顯眼。
他歸心似箭,步履匆忙,像黑色的鴉羽,劃開春日悠暖的風。
忽然,一陣绛紫色的香風迎面而來,面前冷不丁出現的美人,令他戛然停下腳步。
“尤師兄,”不等他開口,美人面上勾出一個嫣然的笑,“我在此處等你好久了。”
尤清寒疑惑地看着她:“荊師妹,可是有什麼要事?”
“嗯,”荊瑤瑤嬌羞地垂下眼,嘴裡卻說着直白的話,“師兄,瑤瑤心裡藏了話,耐不住了,今日一定要跟師兄說個明白。”
此時,不遠處的杜鵑花海中,探出兩個烏黑的腦袋。
一個是盛銘,他呼吸困難,打開了眼淚匣子。
一個是冉竹,她搓搓小手,打開了投影石。
好戲終于開場了。
尤清寒眸光一瞥,不尴不尬地往後退了半步,笑容淡淡:“荊師妹有何話要說?”
“師兄……”荊瑤瑤眼淚盈眶,像一個水潤的玻璃球,“你離開的這一月,我總是抑制不住地思念你,我變得好奇怪,感覺越來越不像自己。”
尤清寒:“是嗎?我個人認為這種症狀不可小觑,許是修煉不當,走火入魔。”
“……”荊瑤瑤越挫越勇,灑出幾滴淚,“瑤瑤的确是走火入魔了,心悅尤師兄到茶飯不思!”
尤清寒:“哦。那盛師弟呢?”
荊瑤瑤繼續苦情:“師兄你誤會了。盛銘哪裡都好,隻是他不是你。我的心裡,隻裝着你。”
尤清寒:“啊?對不住,我……”
“師兄你别說!”荊瑤瑤吸氣捂嘴,兩滴淚恰到好處地落下,“我明白,我全都明白……即使你不能給我回應、哪怕你心中已經有了他人,隻要讓我留在你身邊,我便心滿意足!”
聽到此處,冉竹情不自禁地起立,要為她鼓掌。
高,高,實在是高。
荊師姐的能耐她早有耳聞,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試問,這世上又有誰能拒絕楚楚可憐、主動備胎的美人呢?
反觀被發了好人卡的盛銘,從瞳孔地震發展到面如死灰,再到現在,終于達到了精神渙散的效果。
冉竹适時安慰道:“盛師兄,作為一個猛男,你應該在現實中成長,在眼淚中堅強。”
聽了這句話肺腑之言,他的情緒明顯更加波動,眼淚流成了兩根面條:“冉師妹……你不是說要幫我複合嗎?”
“不會吧不會吧,都這樣了你還想着複合?”冉竹扶着胸口,張大了陰陽怪氣之嘴。
盛銘苦情一笑:“是啊。我在想,尤師兄定會拒絕瑤瑤,若此時有我在她身邊安慰她,她冰冷如鐵的心定會有一絲絲感動……”
“666,不愧是合歡宗弟子,”冉竹給他比了個大拇指,順便送上一句經典評論,“你的綠帽我心疼,你的文字還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