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曉瑤冷不疊冒出的問題，把謝言歸問住了。

謝言歸側頭，清潭般的眸子透過頭盔玻璃鋼看向她，狹長眼尾上揚，“沒量過，等我量過了告訴你。”

“……倒也不必。”程曉瑤心頭一窘，餘光再次從他的腿上略過。

大長腿了不起了？

她的腿也不短，至少放在女生中算是長的那一款。

“抱緊，走了。”謝言歸輕笑出聲，健碩的腰貼近油箱，捏動油門準備出發。

程曉瑤身子前傾，環住他的腰。

引擎聲澎湃激昂，沖出停車場，馳騁在了大馬路上。

從禦庭酒店轉場的人不少，大家幾乎都開了車，謝言歸的機車夾在一群豪車中格外顯眼。

大家一開始還不知道騎車的是他，直到看清楚車後女子穿的衣服，才後知後覺發現，大冷天騎車招搖過市的竟是他。

他這形象超脫以往。

彗星撞地球，驚死個人。

古暢和古霜還有另幾個玩得好的發小，見他騎走飙過了他們，頓時和他較起了勁，紛紛踩油門追了上去。

謝言歸車子騎得特别快，轉彎時，車身甚至傾斜得快要貼到了地面。

這種操作其實好多車手都能做到，可他炫就炫在，他還載了一個人。

“卧槽……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言哥嗎？”尾随在謝言歸身邊的幾輛車，看到他這操作，人都麻了。

認識這麼多年，頭一回發現他們言哥這麼瘋狂……

“言哥騎的車哪來的？”與餘濤同一輛車的某個男子，眼饞地看着奔馳在前方的機車。

要是他沒看錯，這機車好像是進口車，且還是限量版的吧，去年他托了好多關系都沒弄到手，早知道言哥車庫有這車，他就找他要了。

“程記者送的。”

餘濤對這輛車有點印象，上回海市蜃樓聚會後他聽古暢提過一下，說程記者送了言哥一輛限量版的賽車。

車上同伴聽車子是程曉瑤送的，扼腕歎息，知道沒戲了。

車要是言哥自己的，他張嘴言哥肯定給，但……這是言哥心尖尖上的人送給他的，他要敢開口，絕對會被收拾。

程曉瑤出席了兩次謝言歸他們這群人的聚會，這不，落在所有人眼裡她就成了謝言歸的人。

機車越騎越快，猶如一隻飛馳在馬路上的鋼鐵獸，在速度的旋律中程曉瑤忘乎所以，享受着這短暫的惬意。

半個小時後，機車劃出一個漂亮弧度，停在西環路賽場外。

程曉瑤環着謝言歸的腰，緩緩舒了一口氣。

謝言歸取下頭盔，甩了甩頭，烏黑頭發淩亂搭落，平添幾分不羁。

程曉瑤吐完氣後，長腿一邁利落下車，邊脫安全頭盔，邊侃笑打趣：“沒看出來，你騎車竟這麼瘋。”

現在九點左右，路上車輛特别多，他載着她沒有任何減速，一路穿梭在車輛中，那股不要命的勁，看得人膽顫心驚。

今晚但凡換個人坐在他身後，都會被他這速度吓掉半條命。

他這狀态，她隻在他擊殺鬼屍的時候看見過。

還以為脫離了循環，他那隐藏在穩定情緒下的瘋狂已經消失了，不想……這哪是消失啊，隻是隐藏得更深罷了。

“比起那些專業賽車手如何？”謝言歸等程曉瑤放好頭盔，問。

程曉瑤燦然一笑：“比他們厲害，如果你去參加專業比賽，冠軍肯定是你。”

“那我回頭試試。”兩人将頭盔擱到油箱上，說笑着往賽場裡步了去。

這會兒賽場上已有不少人，賽車手雖沒就位，但現場卻特别熱鬧，閃爍的燈光與震耳欲聾的音樂在會場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