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曉彬沒想到程曉瑤在直播,他盯着她手機望了一眼,詫異一笑,便把腦袋縮了回去。
直播間裡,因為程曉彬的出現又熱鬧了起來。
程曉瑤還連線着朱高志,兩人和網友互動了一會兒,便下了直播。
下直播前,程曉瑤告訴網友,說元宵節晚上她會開直播,讓大家有空來看。
元宵節那天,古暢他們有場賽車比賽,這個直播肯定能為她攬來不少流量。
關掉手機設備,程曉瑤去衛生間洗漱,出來時,見呂素芬和程文翰關店回來了,她笑眯眯給父母打了聲招呼,進屋想把大金耳環和玉墜給他們。
才跨出一隻腳,呂素芬咆哮的吼聲在她身後響起,“程曉瑤,你給我過來,現在長本事了,竟敢進立隆山,還去抓兇手……你膽兒肥了,不要命了是不。”
程曉瑤被她媽吼的愣了愣。
回過神來,耳朵已經落進了媽媽手裡。
老倆口網速比年輕人慢,晚了一天,終于得知了閨女進山并徒手緝兇的事。
這不,一回家,氣都沒來得及喘上一口,就先開始訓人。
“媽,媽,輕點,痛……”程曉瑤歪頭,伸手搶救耳朵。
“命都不要了,還知道什麼痛啊。你狗膽子越長越大,萬一進山出點什麼事,你讓我和你爸怎麼辦。”呂素芬氣歸氣,但聽閨女喊痛,到底還是把手放了下來。
她氣鼓鼓地剜着程曉瑤,一副特别想揍人的模樣。
程文翰也很生氣,嚴肅地望着程曉瑤,“我就說你這工作不好,你一個姑娘家家的,做點什麼輕松的活不成,非要去當記者,立隆山這麼危險,你怎就敢去。”
父母正在氣頭上,程曉瑤不敢撩老虎屁股,站在門邊,一聲不吭,乖乖認錯。
“這次是例外,突發情況,以後我不會了。”
“還敢有以後。”呂素芬眼睛一瞪,啪的一巴掌拍到程曉瑤胳膊上。
程曉瑤捂着挨打的地方,委屈地望着媽媽,仿佛真的被打痛了一般。
呂素芬楞怔,也以為自己下手重了。
甩甩手掌,語氣終于沒那麼兇了:“以後這種危險的事,讓其他人去,你别往前沖。”
“嗯嗯,我知道了,媽,我給你和爸買了禮物,你看看喜歡不。”程曉瑤順着杆子往上爬,見父母态度軟下來,轉移話題。
她邊說,邊進屋拿禮物。
呂素芬瞋了眼閨女,“什麼禮物?我需要什麼,自己能買。”
程曉瑤把珠寶盒出來,分别塞給父母,撒嬌道:“媽,這是我工作後,第一次給你買這種禮物,你要天天戴着。”
呂素芬喜歡金飾,一看程曉瑤送她的是對大金耳環,立即動手把自己耳朵上的兩個黃金耳墜換下來。
“沒白養你。”呂素芬戴好耳環,去鏡子處照了照,覺得特别好看。
她走回客廳,看了眼程文翰的禮物,“這個觀音可以,今年是你爸的本命年,戴個觀音擋災。”
“閨女就是比兒子貼心,還記得今年是我的本命年。”程文翰聽妻子這麼一說,也以為是程曉瑤買來給他擋災的,高高興興把玉墜戴到脖子上。
程曉瑤沒費多大心思,就将三個裝有定位器的禮物送了出去。
她眸子從父母的耳朵和脖子上略過,唇角銜起抹淡淡幅度。
有這三個定位器存在,暗處危險無形中又消彌了幾分。
送出禮物,程曉瑤陪爸媽說了一會話,回了卧室,然後坐到電腦前,就世界癌症日專題采訪寫起了計劃。
她記得安城好像有個抗癌協會,采訪時,這個地方肯定避不開,她得找找這個協會的地址,還有癌症患者采訪,也得提前約人。
忙忙碌碌到大半夜,程曉瑤打了個哈欠,抗不住打架的眼睛,準備休息了。
在上//床前,她打開衣櫃,把進立隆山時背的登山包拿出來,想瞅瞅白牙劍上那一串鬼還在不在。
從台裡回來,她就一直沒得閑,這會兒有空了忽地想起了系統口糧的事。
上次大橋上那兩鬼,是在弄清楚車禍所有細節後,系統才能吸收的,這次滅門慘案已全部調查清楚,想來系統應該能吸收這幾個能量了。
打開登山包,白皙的劍上,那幾個從立隆山帶回來的鬼已經沒了影子。
程曉瑤拎起白牙劍瞅了瞅,知道它們已經成了系統的口中之物。
她在腦中呼叫了幾遍系統。
想問問系統消化完沒。
不想系統卻一直沒有吭聲,程曉瑤好笑地揚了揚眉。
頭一回發現,她的系統竟然還是個吃貨,趁她忙碌時,悄無聲息把能量吸收了。
有過上回的經驗,程曉瑤沒去管它,把登山包放回原位,爬上了床。
*
安城天空放晴,連着四五天沒有下雨,程曉瑤和周子瑜除了要做世界癌症日的專題采訪外,街采的事也沒有落下。
兩人上午街采,下午跑抗癌協會,晚上剪輯撰稿,花了三天時間,終于把抗癌專題弄得差不多了,就差最後一個癌症病人采訪。
這一忙,就到了元宵節。
元宵節這天,安城政府組辦了一場元宵晚會,好在這一塊不是程曉瑤他們這組負責,不然她就不能赴謝言歸的約了。
但這天程曉瑤依舊很忙,先是去孤兒院做了個采訪,下午回來後,又被屠嘉平抓去頂班,去了一趟市政規劃部,就今年安城市政規劃做采訪。
等到結束工作,窗外天色已暗淡下去。
“總算忙完了,曉瑤,我先回家了。”周子瑜把市政采訪剪輯完,發給程曉瑤,大大伸了個懶腰。
程曉瑤也修好了稿子,隻等視頻與稿子一起歸檔,然後發給專門負責這個新聞的同事就成。
“我也得走了,對了,今晚西環路有場賽車比賽,你要不要去湊個熱鬧。”程曉瑤整理好文件,将郵件發出去。
“賽車比賽,我怎麼沒聽說?”周子瑜微詫。
程曉瑤:“我們部門好像沒人知道,但娛記應該都接到消息了。”
這場賽車比賽,是今年開年後華國的第一場賽車比賽,還是省汽車管理會批下來的,今晚人肯定很多,不出意外,各個地方的娛記和自媒體都會來。
對了,也不知道朱高志會不會去湊熱鬧,她問問他。
程曉瑤拿出手機,邊走邊給朱高志發微信。
“比賽是幾點開始。”周子瑜來了興趣,這種比賽國内很少舉辦,他不想錯過。
“比較晚,十點正式比賽。”這次比賽場地有些特殊,需要清理路況。
“那我晚上也去湊個熱鬧。”周子瑜笑了笑,先程曉瑤離開了電視台。
程曉瑤倒不怕他進不去,記者證很多時候也是通行證,像這種比賽,有記者證就能混進去。
目送周子瑜離開,朱高志的消息也發過來了。
這家夥消息靈通,早早就知道了這場比賽,還說,他能拿到入場票,問程曉瑤要不要去,他可以找人再弄一張。
我不想死了:【不用,晚上我也會去。】
我輩豈是蓬蒿人:【我現在就在西環路了。】
我不想死了:【現在才六點過,你這麼早過去做什麼?】
我輩豈是蓬蒿人:【逛逛呗。】
程曉瑤沒再回話,将手機摁掉。
去停車場取完車,程曉瑤接到謝言歸發來的消息,讓她去禦庭酒店與他彙合,說這裡有場聚會,吃完飯,便直接去西環路。
程曉瑤看完信息,把手機撂到副駕座上,一踩油門,便往禦庭酒店開了去。
禦庭酒店是安城的五星級酒店,還是古家的産業,程曉瑤将車開到酒店門口,下車後,把車鑰匙抛給泊車員,讓他幫忙停車,順便問了一下‘福地洞天’這個包間在哪裡。
高星級酒店就是不一樣,包間名字都取得特别有寓意。
程曉瑤還是頭一回來禦庭酒店,雖知道這裡是高消費酒店,但對酒店内部卻不怎麼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