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給你打電話?”張芸吃飽喝足,收拾餐桌,見她晾着電話不接,疑惑地問。
“江猷琛。”
微微上揚的尾調裡夾雜着絲絲欣喜。
她手指向綠色箭頭劃動。
“你怎麼想的?”
男人的嗓音通過介質傳來,一如既往的清冷。
何碧頃的眉眼瞬時輕擰——
打電話來就是問這個?不喜歡他質問的冷冰冰語氣。她開口比江猷琛更生冷:“用腦子想的。”
對面呼吸一靜,兩人的沉默在拉鋸。
何碧頃冷笑一聲:“你是不是又想發問号?”
“我隻是在想,你可别暈死在我的雞舍裡。”
那邊頓了頓,吐字清晰:“吓飛我的雞。”
好歹毒的狗男人。
她要是暈倒在雞舍裡,還不能吓到他的雞。那麼喜歡雞,這輩子跟雞過日子去吧。
何碧頃沒理他,直接撂了線。
張芸瞧她愁眉緊鎖不怎麼高興的樣子,問她怎麼了,和江老闆聊了什麼。
何碧頃又冷哼了一聲:“讓我别死在他的雞舍裡。”
張芸:“……”
乖巧地閉上嘴巴。這是江猷琛會說出來的話。
何碧頃本想認真研究一下如何克服尖嘴恐懼症,微信綜藝群裡面,蘇婉晴帶頭後其餘幾個嘉賓都在@何碧頃,問她身體如何,要不要上樓頂玩遊戲。
結束了一天的活,晚上會進行複盤交流或趣味遊戲環節,增進嘉賓之間的感情,增加綜藝的娛樂性。
估計是因為對着鏡頭,蘇婉晴她們說話客氣友善。
蘇婉晴:【要是你行動不方便,我們幾個下去你房間吧?】
都不給她回複的機會,就直接給她扣個行動不方便的帽子。
李政卓總不可能讓她們在樓頂玩跳繩跳操這種需要用腳力活的遊戲,有什麼好不方便的。
何碧頃快速輸入:【我正打算去找你們呢,現在上頂樓。】
小木屋是兩層樓,在頂樓留了一處漏空大陽台,走近聽見歡聲笑語。
何碧頃爬上最後一個階梯,晚風習習,蒼涼黑夜鋪陳開去,蔚藍色稍顯孤寂寥落,遠處的萬家燈火渺小又充滿人間煙火氣,整個清水鎮的夜景一覽無餘。
樓頂的夜晚風景别有一番風味。
而近處,橘黃小彩燈星星點點地纏繞在欄杆和屋頂,溫馨浪漫。
李政卓和兩個副導以及制片人還有一些攝影師都統一席地而坐,或者站在圍欄處。
李政卓看見何碧頃後,拿起手裡的小喇叭:“碧頃來了,快入座,就等你了。”
嘉賓們圍着三張桌子拼起的長桌坐,蘇婉晴招呼何碧頃過去,挽着她的手臂,一頓關心。
惹得在場的人姨母笑。
誰不愛看天真清純的美女在線撒嬌呢。
何碧頃早就習慣蘇婉晴在鏡頭前的清甜和開朗,也學會了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她有些慢熱和拘謹,所以看上去極其天然呆。
李政卓又說了一次遊戲規則。
因為今晚算是6個嘉賓聚在一起的第一晚,所以讓每一個嘉賓表演自己最擅長的東西當自我介紹,其餘嘉賓也要跟着一起學。
選秀節目出來的林錦和展示唱rap。
他站起來手腳并用,拉上旁邊安桉,非要教他學會如何拿捏說唱精髓,一邊說一邊演示。
林錦和比較痞氣,展示出來的捂嘴旋轉加奔跑,自然又和諧,安桉看上去很乖,模仿得像猴子亂蹿。
林錦和的撅嘴揮手十分傲氣,安桉像是聞到了什麼很臭的味道。
一輪下來,全場笑得肚子疼。
雖然真的很好笑,但是何碧頃笑容勉強,因為旁邊的蘇婉晴一激動就拍打她的大腿,把她當人肉沙發。
何碧頃抓住蘇婉晴的手,制止她亂動。
忽地,她小小地尖叫一聲,驟然變臉,委屈巴巴:“頃頃,你捏疼我啦。”
全場的笑聲頓減,齊刷刷看向何碧頃。
何碧頃紅着臉撒手,還沒來得及說話,蘇婉晴又笑着說:“沒關系,你是不是想起了自己的舊事?”面向大夥推薦:“話說,我覺得頃頃肯定很快就能學會rap的姿勢。”
“為什麼?”鄭允涵問。
“網友之前都讓頃頃去參加《中國好rap》,就是因為覺得頃頃有唱rap的潛力。你們可以上網搜一下。”
何碧頃想起‘台詞媽b’熱搜,眼神裡閃過一絲異樣,下一秒聽見某工作人員手機傳出清晰急促的音頻聲。
“媽b,媽b,媽b……”
在空曠安靜的夜晚格外刺耳。
蘇婉晴:“對對,就是這個!”
雖然罵髒話并不是什麼稀奇事,但罵得如此有節奏,還公開罵的女明星,何碧頃是第一個。全場一片詭異的靜默中,李政卓咳嗽兩聲:“誰搜出來的?關掉。”
鄭允涵瞧一眼沒什麼表情的何碧頃,打趣:“碧頃真有唱rap的天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