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江女孩:“聽說你在鹿卧山投資了一檔養殖綜藝?感覺現在的年輕人都愛看戀綜。”
江猷琛語氣平靜:“那是因為市場沒有人做養殖類綜藝。”
“這也間接說明戀綜才是大趨勢呀。”
“你的世界隻剩談戀愛了?”
女孩尴尬一笑,繼續解釋:“我是覺得去養殖場拍戀綜會很有趣,遠離城市喧嚣,過沒有手機的惬意生活,太陽下山了就回家,數着星星吃飯。”
江猷琛:“不是進了鹿卧山就會變成山頂洞人。”
何碧頃埋頭啧一聲,那跟山頂洞人有什麼區别?
雞鴨鵝的生活環境那麼原始,還以為社會倒退了幾十年。
張芸聽不懂粵語,不知道隔壁那對在讨論什麼,也不知道身後坐着江猷琛,皺眉點評這家店的牛排,333塊還不如早上花13塊吃的腸粉。
何碧頃點頭附和,實際耳朵豎起聽隔壁。
這頓西餐吃到最後,女孩期待又自信地說:“這些年的生活,個人愛好,家庭情況我們都彼此坦誠了,是老同學又知根知底,那要不要試一試?”
這可是她從高中時期就暗戀的男生,高中畢業後各奔東西,隻能在朋友圈做點贊之交。得知他就是相親對象之後,她還連夜去醫院保養修複皮膚。
之前一直沒找到理由更近一步發展,如今有機會,自然要主動出擊,她也對自己的外貌有足夠信心。
“我們沒可能。”
女孩臉色一僵,随即恢複如初,笑:“都仲沒試試呢,你點知沒可能?”
“我不喜歡齊劉海。”他語調精簡,一本正經:“擋财運。”
何碧頃被果汁嗆到。
富江女孩不自覺地把頭發撩到耳朵後,依舊淡定地笑:“想不到你這麼迷信?這有什麼問題?我不留齊劉海就行了。”
“那更不行。”
男人的嗓音依舊平緩,用無關緊要的口吻說出歹毒的話。
“你不知道自己沒有齊劉海,很顯老麼?”
富江女孩面上終于挂不住,随便唠嗑幾句,踩着高跟鞋離開,走出門口時差點摔一跤。
光顧着聽八卦,何碧頃碗裡的沙拉還沒吃完,正埋頭塞生菜,餘光裡多出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勻稱修長的五指關節輕扣桌面,發出沉悶聲響。
“吃完去負一層。”
他的嗓音幹脆利落,又報了個車牌号,然後轉身離開。
張芸反應過來時,江猷琛隻剩下個背影給她,她疑惑:
“江老闆從哪裡冒出來的?去負一層幹嘛?”
原來江猷琛知道她們在隔壁。何碧頃莫名有些心虛,畢竟剛剛一直在偷聽。
“順便載我們回家拿行李去鹿卧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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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江猷琛的指示,兩人提着大包小包來到地下停車場,找到車牌五個連号的攬勝,拉開門跨進去。
車内暗黑黑的,江猷琛坐在駕駛位閉目養神,聽見動靜緩緩撩開眼皮,瞧一眼後視鏡。何碧頃正擡手打開頂燈,暖色燈光往下瀉,照見她的低丸子頭,光潔額頭幹淨飽滿,再往下是修長的脖頸和性感鎖骨。
江猷琛收回視線,聽見張芸客客氣氣地道謝。
他低沉應了聲,啟動引擎出發。
羊城的雨一向來得兇猛,走得也很快,陰晴不定的。過了中午,地面的雨水已經被烘幹,戶外悶熱無比。
攬勝在早上吃腸粉那條街停下。
江猷琛看向窗外,漫不經心道:“張芸,你早上不是說要打包?”
提到美食張芸眼冒星星,她剛剛在西餐廳就惦記這口腸粉,她要打包兩份帶回去鹿卧山。她解開安全帶,讓何碧頃在車裡等她。
車門一關,車内隻剩何碧頃和江猷琛。
何碧頃怕自己一旦開口會惹到這位少爺不快,盡量減少存在感,默不作聲地看着張芸身影。
“你聽牆角倒是挺積極。”
前面的人忽然開口。
何碧頃看向後視鏡,猝不及防撞上江猷琛漆黑的雙眸,看樣子已經有十成把握确定她懂粵語,那她也沒有裝的必要。
“我又不是故意要聽的,不過,原來江老闆是生性就不會好好說話。我建議你改改,你這樣很難找到女朋友的。”
江猷琛沒什麼所謂地閉目,揉了揉後頸,順勢靠在椅背。慢慢從口中吐出不輕不重的話:“沒必要。”
車窗外,突然爆出尖銳車鳴聲。
他的聲音沉沉落下:“我有問必答已經是一種善良。”
何碧頃:“?”
有問必答就是一種善良?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剛剛答了些什麼。
這個毒舌狗男人真是strong。長了一張好看的嘴有什麼用,就知道吃和怼人。
想撬開那張嘴,看看裡面是不是含了毒氣。
這個張芸也是的,買什麼腸粉買那麼久。
是打算把後備箱塞滿腸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