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半節體育課傅弦音自然沒再上,她看着顧臨钊,表示自己可以單腳蹦跶到教室後,就目送着顧臨钊原路返回了操場。
然後她正常的走回了教室。
疼和單腳蹦跶所帶來的愚蠢形象相比,傅弦音覺得這點疼絲毫不算什麼。
教室裡隻有前排坐着一個小姑娘,傅弦音一是不認識她,而是走後門也和對方打不了照面,于是也沒打招呼。
但是小姑娘瞧起來是個自來熟,在她發現後排有人後,接着就屁颠屁颠地過來拉了把椅子坐在了傅弦音邊上。
她友好地笑着:“我叫程昭昭,你叫傅弦音對吧,是哪個弦哪個音呀?”
傅弦音攤開課本,指着上面的名字,輕輕道:“諾,是這個弦,這個音。”
傅弦音說話時湊得近,鼻息甚至都噴到了程昭昭的手背上,程昭昭擡眼就是傅弦音面若白瓷的一張臉,心跳倏地不聽話加速起來。
她搬着闆凳往後退了一步,和傅弦音拉開距離,小倉鼠擺手似的說道:“天哪你不要離我這麼近,我臉都要紅了。”
說完,程昭昭又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傅弦音。
女孩的臉上滿是膠原蛋白,這個距離甚至都能看清楚她挺翹鼻尖上的小小絨毛,睫毛又濃又長,在眼尾處收成一條含蓄的線,微微上挑着。
她這麼想着,也直接說出來了:“你真的好漂亮啊。”
傅弦音這輩子被長輩誇過乖巧,被男生誇過好看,但是面對同性這種赤裸裸的示好還真沒經曆過幾回。
她發自内心地笑彎了眼:“謝謝呀,你也很好看。”
被美女誇了好看,程昭昭一下就覺得自己和傅弦音距離拉進了許多。她拖着下巴看傅弦音,問道:“音音,你會不會什麼才藝呀,下周文藝彙演,我們班還差一個節目的,你能頂上去嗎?”
傅弦音有些意外地看她:“你是文藝委員呀。”
她還以為宋瑤歌是文藝委員呢。
程昭昭毫不避諱地道:“本來是她,但是她是舞蹈生嘛,馬上要舞蹈集訓了,所以高姐随便點我來當了。現在班裡隻有宋瑤歌的一個節目被選上去了,今天下午還有一輪表演,你要不要試一試。”
說完她也覺得可能性不大:“不過時間太緊了,來不及準備節目的。”
傅弦音沒說好也沒說不好,隻脫着下巴乖乖聽程昭昭絮叨。
程昭昭是個小話痨,賊能說,傅弦音幾乎插不進話去,隻是偶爾跟着附和幾句。
一直到了體育課下課,鈴聲響起時程昭昭還恍若未聞,直到後門被嘭得一聲踹開,林安旭看着程昭昭坐在傅弦音邊上,笑道:
“哎不是,程昭昭,你這麼快就跟美女姐姐搭上伴了。我看你這麼能說,高姐怎麼不讓你坐講台邊上呢?”
程昭昭叉着腰怼他:“坐講台邊上又不是看說話多不多,我說話多但我都是課下說,你說話不多但你扣分多啊,你不坐講台誰坐講台。”
程昭昭說完,傅弦音明顯感覺到旁邊一道視線看了過來。
她别開腦袋,隻當感受不到。
林安旭瞧着跟程昭昭關系不錯,聽着這話也順着往下說:“那是之前,我早就改過自新好好做人了,不信你問班長,現在扣分表上扣分最多的人是誰?”
程昭昭不服輸:“問就問,肯定還是你。”
傅弦音心說還真不一定是他。
她昨天哐哐往下咧了8分,估計在校規校紀十分嚴明的北川一中十五班已經是一騎絕塵的存在。
林安旭催促着顧臨钊看扣分本,顧臨钊拿起來翻了兩下,視線下移,和傅弦音對視。
傅弦音有些心虛地咽了口唾沫,然而隻聽身邊的人說道:
“你生物作業補完了嗎?”
林安旭本來還嬉皮笑臉的,聞言立馬垮下臉來,他看了眼幾乎快要指到上課時間的指針,癟着嘴道:
“沒有。”
顧臨钊笑了聲:“嗯,那你确實是扣分扣得最多的。”
“多少分啊。”
傅弦音忽然插嘴問道。
顧臨钊似笑非笑睨她一眼,聲音微微上揚:“九分。”
好家夥。
她險勝一分。
上課鈴聲适時打響,林安旭和程昭昭趕緊走回前面的座位。傅弦音掏出生物課本,準備認真聽課。
她學習習慣還是蠻好的,和前面一節課恨不得回500次頭看什麼時候下課的林安旭相比,傅弦音學習起來很專注,幾乎是可以兩耳不聞窗外事。
一直熬到生物課下課,她伸了個懶腰,忽然感受到書桌内一片嗡嗡的振動。
她掏出來看了一眼,來電提示上陳慧梅三個字格外矚目。
傅弦音看着聯系人的名字閃了半天然後自動滅掉,沒幾秒鐘再次閃了起來,她就知道自己躲不過了。
剛好,宋瑤歌從前面繞了過來,她忽略傅弦音直接奔向顧臨钊,手指在身前暗戳戳攪在一起:
“班長,我今天下午自習課要去排練節目,我跟你請個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