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商商的姿勢即刻舒展了些。
“好在哪裡?”
“你沒聽說過嗎?不怕男人貪色,也不怕男人貪錢,最怕男人這兩樣都不貪,因為這說明沒有能使他顧慮的事,這樣的男人心最狠,手段最卑劣。你身為宋家幺仔,卻甯願出去賣棺材,說明你不貪錢,如果連美色都不貪,那我現在同你合作,豈不是很危險?”
宋棺愕住,半晌才應,“你又好似講得有道理喔,但問題是......你接下來打算怎麼演?我剛才雖然掩了Father同Sister Mae的嘴,但消息遲早都會傳去宋家,我說的謊話幫你拖延不了多少時間。”
“放心!很快我會帶着'表姐'登門拜訪,還會專門買束花同果籃過去,就算是為當年的誤會道歉。”
“那又能怎樣?Father當年不認,到時也不一樣不會認,你帶那女人過去當面對質,最高限度也隻能讓他驚慌一陣......”
“那就夠了。”商商說,“人一慌,就容易做錯事,而我需要的,就是等到他慌張。”
“......我估計,關于當年的事,你目前搜集到的所有證據都不足以令Father的所作所為被定論吧?否則你都不必拉我陪你作戲。以我所知,Father不是那麼容易應付的,他個性慎重缜密,遇事沉得住氣,就算被你逮住機會,你也要有真憑實據才好。”
“你認為......最令人害怕的炸彈,應該是怎麼樣的?”商商問。
宋棺一時不知她為何這樣問。
“如果我告訴你,你身邊埋伏了一顆炸彈,威力有多大未知,幾時會炸也未知,你會怎樣?”商商笑着問,“一天兩天你沉得住氣,十天半個月或者你都撐得住,但再久一點......你怕是恨不得親手将它引爆。”
“所以,無須什麼真憑實據,有時候對付一個人最好的方法,就是在他心底下埋上一顆種子,任它發芽。”
“哇!”宋棺不禁感歎,“果然還是女人更懂攻心計喔!枉我還為你擔心!”
“擔心什麼?”
“我擔心你被龍少報複。”
商商稍稍怔了一下,“他跟你說的?”
“他來找過我,說被你戲弄很不甘心,龍少平時豪橫威慣了,卻被你落盡顔面鬧得人盡皆知,最令他不爽的,是聽說你同我訂婚的事......我暫時勸服他了,叫他就此算罷,但以他的脾性,說不定哪天忿氣湧上心頭就會找你算賬!”
宋棺情深意切,商商卻一臉雲淡風輕,“我不會有事的,你無謂擔憂。”
“還有......多謝你!”下車前,又添了一句。
盡管宋棺提醒過,商商也沒想報複來得這樣快,她回到别墅,從門外已經察覺異樣,進去之後發現龍少帶着一班人馬坐在客廳裡。
“不是吧龍少,你找我打電話就好了,擅闖民居?不至于吧?”商商懶洋洋地往沙發上丢了手袋,站在龍少對面問。
“那都要你肯接我電話才行啊!”龍少抽着煙起身,“你不是拉黑了我的号碼嗎?無論打幾多次都不通的?”
“最近好忙。”
“我知你忙!忙着找水魚嘛,終于被你找到一條!看在昔日情分上,我實話講給你聽,你傍上的宋家少爺,阿禮,他是野種來的!别人給面,就喊他一聲禮少,不給面子的,就叫他拖油瓶!”
“你這頭對我翻臉不認人,那頭就同他訂婚?!這件事如果我都能不計較以後出去我龍少還能見人?”
“那你想怎樣?”商商平靜地問。
“我講過了,歌照唱舞照跳,我不管你同那野種到底什麼關系,之後不管什麼場合,我打電話給你你就必須馬上出現。”
“如果我不答應呢?”
“我龍少是不慣次次對女人動手,但我這班朋友可沒有我這種修養。”龍少重新又點了支煙,打火機關閉時一聲清脆的響如同信号,四周的人朝商商圍緊。
“那就也别怪我不客氣了。”商商笑說。
那些人才剛她伸手,商商往後退了一步,挑空的客廳頂上的吊燈砸了下來,轟隆聲響令人錯愕,這時龍少擡頭才發現,徐叙原來就在樓上,是他将燈割斷的。
龍少以為人多無懼,卻見商商索性走去了沙發上坐下,他惱羞成怒地示意其他人一哄而上,徐叙整理着袖口走了下來,不過幾秒就将堵在樓梯最下面的兩個人撂倒。
剩餘的幾個也如同擺設,一齊上手也敵不過徐叙一個,錯亂間,被徐叙人疊人地碼了一摞在大門邊,接着他向安然站着的龍少比出手勢,意思請他帶着人出去。
龍少不忿,卻也識相,咬着牙丢下一句,“來日方長喽,商小姐!”
等步出别墅,見一班人馬個個鼻青臉腫狼狽非常,龍少心頭更氣。一個顴骨被捶出血痕的跟班小聲問,“怎麼辦?就這樣算了?”
“怎可能!”龍少冷着眼回頭,“明着不行就陰着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