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舌尖在嘴裡,暗暗地舔了舔他的後槽牙。
佟向珊臉上詫異了一瞬,心道:完了完了,這人情沒法還了!看吧,人家開始惦記着她掏錢讓她回請。
他可是秦總,而她隻是底層酒吧服務員。
天天面對着頂頭上司,老闆總裁的臉,誰受得了!
佟向珊見他心意已決,絕不讓她更改。
她想了想,最終點頭:“好吧,秦總約個時間,但最好是周末才行。”
“好。”秦傲天拿到了他想要的東西,扯唇一笑,把腳往回收。
周末,他求之不得,正好跟她有一天的時間。
佟向珊也求之不得,看他穿着白鞋終于肯讓步縮回到他坐着的車座下面,她一點不肯停留地下了車。
甫一下車,佟向珊微松口氣,呼吸着家門口熟悉舒暢的空氣,轉身對仍舊沒關閉的車門裡,擡手擺了擺:“秦總慢走。”
“嗯,後會有期。”秦傲天又恢複了剛才神情淡然,對佟向珊輕輕颔首。
“秦總再見。”佟向珊說完,見男人一雙目光還炯炯地落在她臉上,雲淡清風地微笑,直到自動門向右滑,将他的臉藏在了玻璃車窗的後頭。
公務車緩緩從佟向珊身前平穩地開過。
“呼——”她深松一口氣,可算送走了莫名其妙的秦總。
佟向珊擡頭望向天空,湛藍的天漸漸被晚霞罩住,天邊一抹挂着火熱的紅霞,預兆着夜晚來臨。
佟向珊最終還是決定回誠行公寓,初中時,好不容易從老居民樓裡搬到了高層公寓中,父母那時候賺了一些錢,他們家都想早點脫離老居民樓狹窄的空間,搬到更大更廣更舒适的空間。
可那時候,即便佟父佟母有了一些錢夠買新的樓,可是這裡黃金地段的樓房是佟父佟母最向往的,他們一家舍不得離開本區,去别的市區郊外買房。
佟向珊父母又不太願意從親戚那借錢,多借一分錢,會遭來無盡的人情。
這種還錢的人情麻煩的很。
不得已,佟向珊隻得拿出來從小到大存着的壓歲錢,5萬塊錢借給了佟父佟母,而佟父佟母解了燃眉之急同時,他們都默認孩子的壓歲錢便是他們自個兒的錢,所以直到佟向珊成年,佟父佟母沒說過要還她當時的壓歲錢,隻有在佟向珊跟賴遠結婚的時候,佟父佟母反手給佟向珊添置了10萬塊錢的嫁妝。
因為賴遠家庭尚可,錢不夠佟向珊的一份子,佟父佟母怕他們女兒在賴遠家受委屈,又看賴遠在金錢方面不是多麼慷慨的人,所以佟父佟母為讓佟向珊婚後生活不要有煩惱,就給了女兒大把大把的錢。
畢竟他們現在的房子名下雖然是佟父佟母的,百年之後便都轉給他們女兒名下。
“咦,那不是佟向珊嗎?”
一聲細細甜膩甜糯的聲音響起。
佟向珊扭頭,不想小區外門口不遠處走過來一對年輕的夫妻。
“二哥,二嫂。”佟向珊朝他們招手的同時,心裡無比一緊。
不巧,怎麼撞上他們一家了!
說來,佟向珊差點忘了,搬進誠行公寓的時候,她跟對面的二嫂子是鄰居,而這麼長時間,她跟二嫂子做鄰居這些年,兩人沒有太多交集,見面二人隻是泛泛點頭打照面。
等到兩人正式認識的時候,是佟母撮合二哥跟二嫂一家喜結連理。
所以,直到二哥結婚,佟向珊才認識了二嫂。
二嫂兆菊影人雖然長得不出色漂亮,但卻勝在肌膚雪白,臉上戴上大眼鏡,總給人一種她是做文秘的,沉靜内斂。
就是這麼個沉靜内斂的人,佟向珊試着跟她交集的時候,兆菊影總是不理不睬任何人地坐在那裡安安靜靜刷自己手機,直到遇上她二哥,兆菊影才願意擡眸與他對視交流,但是别人包括佟向珊,她始終帶着疏離禮貌地對他們點點頭就過去了。
沒有人情之間的寒暄,也沒有任何問候,卻惹的佟向珊親戚朋友們誤以為二嫂子不禮貌。
但最近,大家似乎慢慢習慣了二嫂子淡漠的為人處世,因為大家還逐漸知道二嫂子父母家背景很大,她家不隻誠行公寓這一套房,别處也有很多高檔房子,兩套别墅,就連二哥結婚備的房子,二嫂子看不上,直接叫她父親買了現成高檔公寓全款買下新房。
佟向珊二舅喜笑顔開,而二嫂跟佟向珊一樣沒有過問婆家要彩禮錢,但佟向珊二舅是懂得通情達理的人,轉頭找佟向珊父母借了一半錢,給二嫂子10萬塊錢的彩禮錢。
現在,二舅借的錢也都全部還清。
佟向珊很慶幸自己娘家是懂得人情世故,通情達理的大家族,即便佟父佟母開始雙雙下崗,也沒在佟向珊姥姥去世的時候,一大家子為了老人财産鬧紅過臉,大家都是公平公分,大家一緻同意把姥姥留下來的老房子轉給大舅一家。
因為大舅一家從開始都跟佟向珊姥姥住在一起的,這點大家有目共矚,所以佟父佟母還是靠自己的努力白手起家,以及佟向珊大姨二姨幫襯,佟父佟母才有了今天幹起五金城的成就。
所以這一點,佟向珊就對賴遠那一家很看不上,因為賴遠親戚之間最後就因為老人的财産鬧得鬧,分得分,最後還鬧到老死不相往來的地步。
典型小市民行徑,市儈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