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後的飲食,我自然是不敢不推脫,也不敢怠慢。”枝江的眼神好似在說:我真的有很認真的在準備,請誇獎。
小景在屋裡見枝江去而複返,忍不住問:“怎麼回來了。”
“拿甜點。”
小景搖了搖頭。
看來江江也要淪為戚蕪的死忠粉了。也是,戚蕪這樣的存在,不換是誰都會淪陷,江江隻是略遲一些陷入了這趟沼澤。
差不多離開了五分鐘,房門再次被敲響,戚蕪去開門,枝江拎着熟悉的甜點包裝進了屋,輕車熟路的像進自家一樣。
屋裡的空調調低了一些,枝江把手裡的東西放在桌上拆開來,坐下稍稍擡頭,“要吃嗎。”
戚蕪沒有晚餐吃甜點的習慣,所以并沒有接受,“我今天不太想吃甜品。”
“那你今天真沒福氣。”枝江說着拆開包裝,看到裡面按照一式兩份準備的甜點,默默收回剛剛的話,“也不是完全沒有福氣。”
是該欣慰嗎。小景竟然記得自己這個真老闆。
枝江拿着叉子吃了起來,也沒注意到自己吃這塊小蛋糕的同時,戚蕪并沒有任何舉動,隻是看着她。
她沒有片刻察覺。
“這家甜品我很喜歡,你留一份嘗嘗?”
“你可以都吃掉。”
枝江這時候才察覺到戚蕪在看她,戚蕪收回視線,把桌上保溫盒的蓋子打開,兀自吃起了飯,像是剛剛什麼都沒發生。
她還是很客氣的留了一份。
照着自己房間的構造成功找到了戚蕪屋裡的冰箱,把甜點放了進去,“你記得吃,這個放不了太久。”
“嗯。”淡淡的答應。
這些結束後枝江就這樣打算走了,察覺到她有這種迹象時,戚蕪捏着筷子戳在盒子底部。
回房間小景再次意外了下,“又回來了?”
她拿起劇本放在桌上,視線深深看了一眼,“結束了。影後的境界還是高的,我跟不上她的入戲速度,要不是被帶着,怕是很難走進去。”
餘韻竟然是有點悲傷的基調在裡面的。
枝江以前沒覺得什麼人是天賦型選手。
現在她見識到了。
枝江悶頭倒在床上,趁着小景揪着自己細說之前睡遁了。
小景見狀隻能撤退,臨走前說了句:“至少我們有進步的空間,别在意了,好好睡一覺。”
枝江沒回話。
接下來一周的拍攝現場都很融洽,尤其是枝江和戚蕪這兩個人都參與的戲,順利的過頭。
攝像停止的同時,許導說:“小江底子不錯,比以前那些作品放的開。”
“就是接下來這場戲,你要多代入角色,更情緒上來點。那些感情,一定要表現出來。我會給你特寫。”
開始拍攝,蒼滢在丞相府攔住即将順便離開的流晴,兩個人起了沖突,過了幾招。流晴的功夫沒有底子撐着,根本強接不了蒼滢幾下。
她最終被制服,蒼滢捏着手腕轉到身後,把人按在牆上。
正要說台詞,導演喊了停。
上前指導她們的動作,“這塊兒蒼滢不能把人按在牆上,對待女孩子還是自己曾經的同門,你得客氣一點兒。”
許言之說着就把她們的姿勢改成了壁咚。
再次開拍,枝江被戚蕪咚在牆上。
蒼滢低頭,在流晴耳邊說着:“别跑了,你走不出這兒。”
枝江不明所以,動作一改怎麼感覺更難入戲了……
殺青戲的關鍵部分進行的很順利,枝江在戚蕪的節奏裡找到最好的情緒和爆發點。
兩個人走了一段台詞,随後枝放棄了逃跑,跟着蒼滢再次來到丞相身死那夜起火的院落裡,說起當晚她見到的全部經過。
“好!這場過。”導演喊了結束,“小江這場表現得不錯,流晴額最後一場,是個不錯的收尾。”
枝江離開剛剛拍攝的場景前,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有點不舍?”戚蕪問她。
“覺得很突然。突然就結束了。”枝江回想自己進組待的這幾個月,也不是很快,就是這樣忽然結束了。
“我用短暫的幾個月時間,演完了她的一生。”
枝江沒再留戀,盡管眼角還留着戲中未褪去的顔色,情緒還沉浸在自己是流晴的空洞中,遺憾無限放大,因自己塑造的角色而覺得難過。
抹去再次模糊視線的水珠,枝江走了出來,她不再是流晴,她是枝江,不會吝啬眼淚,仰頭迎着柔風。
“我這副狀态,是不是有點難堪。”
“沒有的事。”戚蕪遞給她一張紙巾。
這道坎枝江邁出來了,祝星遙也好,新角色的嘗試也好,屬于她的,今年的第一個角色,她做到了。
而未來,必将有更加值得付出的作品和故事等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