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沒趣的。說就說了,她身正,不怕影子斜。
“昨晚我在那邊吃飯,她看起來急匆匆的,和我撞了一下。”枝江撐着腦袋問她,“失望了嗎。”
“這種事有什麼好失望的。”古雲艟奇怪的看向她。
“網上那群人要是有你一半的冷靜就好了。”枝江感慨,看古雲艟的反應應該是信了她的話,那便是說祝星遙和她說的說的大差不差。
她繼續說,“可别把我當成你的假想敵,我現在可不喜歡她。”
“是這樣最好。”古雲艟起身,“我有個合作方在找人拍雜志封面,我覺得你挺合适,有沒有興趣去試試?”
她此刻看枝江,竟然莫名在這個人身上看到一種恣意,同時更加确認了她剛剛說的那句話,枝江是真的對祝星遙沒有感覺。
“有興趣啊。”枝江悠着嗓音恬然說出口。
無事獻殷勤都是非奸即詐。
“我可以向他們推薦你......”
像是突然想起什麼,枝江自然的打斷了古雲艟的話,用着并不怎麼遺憾的語氣說着遺憾的話,“但是我忽然起來,雜志封面這種工作我沒有什麼經驗,拍不好不是又要被罵了嗎,還是不浪費古小姐的資源,留給别人好了。”
虛與委蛇。
“那我不打擾了。”
古雲艟臨走前臉色臭臭的。枝江看着她的背影忽然覺得有些開心。
“這把椅子我能坐會兒嗎?”
今天怎麼回事兒,一把椅子還這麼搶手了,小景離開一會兒這麼多人想坐。
枝江扭頭看向詢問的人,她該早點知道的,這個熟悉的聲音的主人,戚蕪。
她正撐着傘,站在自己面前,恍若隔世般地感覺應景而生,身穿古裝的戚蕪有種像從前世走來的故人,腰肢盈盈一握。
旁邊戚蕪的助理很有禮貌地和她打招呼,“嗨,還記得我嗎。”
“...記得。”枝江反應慢了半拍。
戚蕪順理成章的坐在折疊椅上,放松時整個人勻勻吐了口氣。
“如歲,拿點吃的來吧。”
曾如歲意味深長般看看枝江,“這下我也算有口福咯。”
留下她們兩個人,枝江感到一種局促感降臨,像是每次她和戚蕪獨處的時候,都會有這種感覺。眼下在四周的人不少,其實是算不上獨處的,但她這次就是這麼沒出息,心思也不在手機上,随便劃拉幾下屏幕,借此來緩解這種感覺。
“詞條的熱度下去不少,祝星遙的工作室做了澄清,風向有變,不過對你仍不太好。”
她對這件事這麼關心?說句實話,她有點不信戚蕪。
沒什麼人會關心你落難時候的真相,而堅定的相信這種事就更不會有了。這點連她自己都沒有執念去在意的事。
戚蕪究竟,想知道什麼呢。
枝江:“沒想到你還在留意這個。剛剛古雲艟來過,問我昨晚的事。”
“你怎麼說的。”戚蕪問。
“我倒是想騙騙她,但造謠不是要負法律責任嘛。”她頗為遺憾的說,“她來找我倒是挺奇怪的,不論怎麼說,小情侶如果有了矛盾,哪兒有問第三者的前例。”
枝江說的輕松,卻舉了個壞例子把自己戲稱為“第三者”。
“你對坐實第三者這件事似乎挺感興趣的。”戚蕪視線尋味,太陽傘的陰影籠罩着她,她隻是看着傘沿。
“這你都當真?”枝江撇清自己。
忽然覺得這話開起玩笑來也不好聽。
“不是我當真,是有人會當真。”
無論怎麼說,自己的前任被自己拿來開開玩笑這種事還是說的過得去的。
枝江把戚蕪這句話丢到腦後去了。
沉默了片刻,她挺直腰闆,說:“說起來,剛剛古雲艟想收買我,說要給我一本雜志的封面拍。要不是你來了,估計我都同意了。”
謊話的成本總是很低的,像是戚蕪明知道古雲艟在她來之前就已經走了,事實情況和枝江話裡的某些部分不符合,卻還是因此而感到一絲危機感,尤其是枝江話裡那點似有若無的撒嬌味道。
“因為我來了,你拒絕了一本雜志封面的機會,那我是不是還挺重要的。”戚蕪語氣裡有了波瀾。
她捏着手機,手機一角輕輕的砸在了桌面上,“那江江,你要不要跟我說說我們現在算是什麼關系?”
枝江皺眉,有點納悶。
話題不是在她手裡的嗎,怎麼反客為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