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腳這麼不利索,你還怎麼在小姐跟前做事?”
流晴下山後在丞相府做事,這天她失手打碎了一盞茶壺,被府上的媽媽訓斥着。
丞相府丫鬟們的管事崔媽媽大發雷霆,當衆拿着管教丫鬟們的木棍打在流晴身上。
這一棍挨上去一陣悶痛。
崔媽媽像又覺得不夠解氣,棍頭一端狠狠戳在流晴身上,眼神中帶着怒氣與兇狠。
演戲要有一定的真實性,挨打就不能裝模作樣的來。枝江接下這一棍子時,腰背還是挺得筆直,身體忍了下來,一時疼得倒抽口氣,漏了台詞。
嘶,白疼了。
“重來!”導演喊了停。
演崔媽媽的中年女人松了手,“這一下下去,我這勁兒屬實把控不好,疼了你忍着點,一遍過了,再重來可又得活受罪了。”
不真的使勁兒這一幕拍起來沒有真實感,這一點事先她們嘗試過很多次,枝江心一橫,告訴崔媽媽隻管使勁兒。
“沒事,再來吧。”
後悔來的太遲。
枝江硬着頭皮,沒想過會這麼疼,活動了下身體,跪了一會兒總覺得腿麻,身上還痛,雙重打擊。
好在第二條一遍過了。
棍棒打過兩次的地方痛感強烈,枝江忍着沒龇牙咧嘴,尤其是離開鏡頭前她和古雲艟擦肩而過那瞬間,更要裝作淡定。
場景轉換,古雲艟所飾演的丞相之女裴青燭正在屋内看書,她站在書架旁,手中拿着一卷竹書。
流晴端着茶水進屋,為小姐置換冷掉的茶水。
“你是新來的?”裴青燭看書的視線未動。
流晴停下動作,“是,今日才分到小姐這邊做事。”
“那你記着,往後我看書的時候别進來打擾。”
流晴和裴青燭的第一次見面到此結束,她壓抑着自己的情緒下場時,背對過裴青燭的那一瞬,指甲在上好的木制茶壺上掐出印記。
拍攝結束後枝江穿着戲服在車上休憩,剛剛有些睡意上來,夢中又是《寄蒼歌》的景象,她,流晴,隐忍着滅門之痛待在仇人之女裴青燭身邊。如今屬于裴青燭的生活,曾經在她身上同樣存在着,恨意在心髒生根發芽,化作一場大火吞噬了一切。
枝江在夢境中猛地睜開雙眼,車内明明開着空調,她卻出了一身熱汗,從劇中劇情裡回神時,身上發冷。
夢到戲裡的劇情了。
枝江覺得自己大概有些魔怔,不排除最近整日待在劇組,晚上看劇本白天拍戲的緣故,劇情好像真的成了她的一段經曆。
打開車門下來,外面的太陽光還算讓人舒适,比車内的空調風要強些。
枝江拿着一把折疊椅繞到車後,打算曬會兒太陽。停車區域沒有什麼人,車輛之間挨得有些緊湊,能經過一人的寬度。
折疊椅打開放在車屁股後面,枝江惬意的坐下曬着太陽,閉眼享受起來。
戚蕪拎着一個小箱子來到她的車邊兒,發現車門沒關,往裡面看卻沒人,視線尋着在車後找到一個人影。
枝江在暖洋洋的感覺中放松身體,後腦勺靠在車上,感覺到有人在摸她。力道柔柔的,像是錯覺,覺得不對勁時枝江忽然睜開眼。
晃眼的太陽被她遮住了,戚蕪正蹲在她面前,摸着她的肩?
視線忽然對視,枝江扯開戚蕪的手。
“戚老師,能不要這麼暧昧嗎,我覺得你有點不分場合了。”
戚蕪也不因為她扯開自己的手就放棄,右手放在枝江左肩上,微微用力一按。
“嘶……輕點。”
枝江吃痛,上午挨的打還在隐隐作痛,戚蕪這一下直接讓她橫掃困意,做回牛馬了。
“硬挨這一下,疼才是正常。”
戚蕪語氣輕輕,枝江認了,挨打認了疼也認了,但戚蕪語氣淡淡的,手上卻要扒她衣服算什麼。
“扯我衣服幹嘛。”枝江揪住領口,警惕的看着她。
“這是劇組。”戚蕪說,“我不敢做什麼的。”
枝江覺得她在說謊。
“……你還扯。”
戚蕪扯着衣服的手停下,拿起小箱子站起來,居高臨下看着枝江剛剛因為吃痛而挂在眼角的淚水。
“進車裡,看看你身上的傷。”
枝江老老實實的鑽回了車廂裡,戚蕪也擠了上來。
她再次确定,“你真打算看看?”
這不好吧。
枝江還是給她空出個位置,她也确實有些扛不住了。
肉疼,嗚嗚嗚。
車門關閉,頂燈亮起,戚蕪擡眼看她,“脫吧。”
怎麼好像在偷情似的。
驅散這種念頭,枝江扯開領口露出肩頸一片,一道青紫色的淤青清晰的出現在她白嫩柔滑的肌膚上,有些嚴重。
枝江扒拉開衣服,“我看不見,看起來醜不醜。”
戚蕪按着枝江的手往下扯,一整個圓潤的肩頭徹底露在外面,淤青也盡數露出來。
哪兒有人在這種時候還在意淤青留在身上醜不醜的,看來還是不夠疼。
“挺醜的。”
她說話時候的表情有些嚴肅,枝江覺得小題大做,又忐忑,“别吓我。”
“沒有吓你。”戚蕪用指腹按在淤青上揉了下,“疼嗎。”
!
疼死了!
“放過我吧……戚老師,好疼。”枝江咬着唇忍耐着,眼神裡帶些求饒的神色,确實受不了半點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