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分鐘就到了,别急。”
[枝江:戚老師,你看到了?]
她明知故問。
戚蕪秒回,[嗯,祝星遙沒為難你吧。]
有那麼瞬間枝江覺得自己又被小瞧了,祝星遙能為難到她?不過枝江還是順着戚蕪的話繼續往下說着。
[枝江:你不知道呢,她好兇。明明我們都分手這麼久了,還來找我。]
戚蕪隔着屏幕想到了枝江那股子委屈勁兒,心有點癢。
[枝江:不談這個了,我去吃飯。]
戚蕪在這之後扣下手機,咖啡上桌,如歲提醒她,“阿蕪,小戚總來了。”
原木的落地玻璃窗内,戚蕪坐在桌前,屋内擺設着一張僅能坐兩個人原木小桌,兩把木椅,還有她身側的一副丹青水墨山水畫,撐開來做成屏風,成為進入包廂不可忽視的第一眼,由外往内,保護着顧客的隐私。
屏風腳下郁郁蔥蔥的孔雀木昂首挺拔。
戚子霖進屋時鞋沿有些髒,戚蕪視線從上面移開,透過落地窗看看窗外,是陰天。
“市區下雨了,來這邊停的。”戚子霖說。
“找我什麼事。”
戚蕪開門見山,往常戚子霖從不約她出來,除了那些事情。
“姐姐,你知道二叔在插手集團項目的事吧。”戚子霖拍拍肩上的痕迹,那是雨滴落在上面留下的,能看出他來的很急,上車前估計沒有打傘。
“他的歪心思還是一如既往,你搞得定?”戚蕪淡淡看他。
戚氏集團今幾年來,都是戚子霖在操盤的,說實話她并不太擔心。
“自然搞得定,但我需要姐姐陪我演一場戲。”
戚子霖如實說着自己的計劃,聽的過程中,戚蕪才明白,原來他早就準備好了一切,這次見面,估計也隻是取得她的同意。
“我要在這次,讓他再無翻身之地,姐姐覺得怎麼樣。”
戚子霖眼底的情緒強烈又直白,氣壓也越發低沉,身周透露着凜冽的氣場。
“别做的太過分。”
戚蕪唯一的要求。
“好,我聽姐姐的。”戚子霖和顔悅色,視線透過身側的落地窗,看到一個有趣的人。
“姐姐,你的心上人來了。”
戚蕪對弟弟眼底的興緻有些不悅,甚至不需要扭頭,她都明白戚子霖說的人是誰。
她拿起面前的咖啡輕抿了一口,苦澀而香醇的味道在舌尖彌漫開來。
戚蕪淡淡的挑眉,眼神裡帶着一種不容抗拒的神色,聲音寡淡,“少把心思放在她身上。”
戚子霖遺憾道:“我今天的确不怎麼有空。算了姐姐,下次再續吧,我得走了。”
剛剛坐熱乎的椅子失寵了,戚子霖走後,如歲從屋外進門。
“阿蕪,枝江進了對面。”
戚蕪從座上起身,桌上的咖啡瞬間不香了。
眼前淡雅清新的畫和孔雀木也失了色。
“如歲,你應該也餓了吧。”戚蕪說。
“是餓了,我看對門那家就不錯,來都來了,去嘗嘗吧。”
出門瞬間,陰沉的天色下起了小雨,戚蕪問:“付過錢了?”
“小戚總結過了。”
如歲手裡拎着兩個紙袋,是市區有名的那家糕點鋪的甜點。
“哪兒來的。”
“你說這個?”如歲提起紙袋,“小戚總給的,他還說祝你和枝江小姐用餐愉快。”
戚蕪盯着紙袋沉默幾秒。
她這個弟弟不好就不好在這兒。
“這趟是我沒留意,都沒給他準備什麼禮物。我看家裡那盆南天竹他應該是看膩了,你打電話回去,叫人換盆别的。”
曾如歲沒忍住,低頭笑出聲。
“你确定小戚總舍得那盆南天竹?”
戚蕪托腮思考了幾秒,模樣十分正經,“不舍也得舍,這是禮尚往來,我總要還他些什麼的——那盆南天竹我是看膩了。”
曾如歲算是明白了,這最後一句才是戚蕪的真正目的。
這一出是沖着讓戚子霖不痛快去的。
哪裡是什麼禮尚往來,這叫恩将仇報。
“換成什麼?”
戚蕪不假思索:“橡皮樹就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