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和當衆告訴所有人自己背後有金主沒有區别。
知道真相的戚蕪看着枝江上了車,随後不久,曾如歲拎着飯盒怎麼出去的就又怎麼回來。
“老闆呐,你這位可不是什麼容易搞定的主。我還是第一次隻從一個人身上看到她的态度,而這其中不夾雜任何别的心思的。”
曾如歲在當助理前,修過半年的心理學相關課程,一個人看在她眼底,不說是心思毫無遁藏,至少也能被看出個七七八八。
戚蕪頭也沒擡,面色淡然若水:“吃飯吧,下午還要繼續拍戲,我想休息會兒。”
她說休息時顯然是真有些累的。曾如歲哪兒想放掉這個上好的八卦機會。
“要不要跟我聊聊。你真看上她了?”
戚蕪這才覺得曾如歲看她的眼神早就變了。
眼下她又見過了枝江,人跟花兒似的。曾如歲就想:這兩位不站在一起才是天理難容。
“話不能說太滿,所以我先不告訴你。”
“單是問你的心思,這都不告訴我?”
戚蕪不想被外界的任何因素影響到,她天真的覺得自己和枝江的事該是獨立在世界之外的一條平行線,但她們不能是平行線。
如果和枝江沒有交點,戚蕪就會瘋。
商務車上。
枝江小半個身體都縮在座椅上,肘部搭在扶手上,小臂懸空,座椅靠背向後調了一定角度。小景把飯盒打開時,一種難得的飯香味蔓延整個車廂,勾着枝江的食欲,口腔瘋狂分泌起液體。
“今天的飯怎麼看起來格外的好吃。”
“當然是因為換廚子了,快嘗嘗,聽說手藝超級好。”
為數不多的虧待自己胃的時候,枝江還在國外。那時候她吃的東西簡直連狗聽了都要落淚,同情她的夥食,然後把狗糧分給她一些。
“剛剛那個是戚蕪的助理吧,找你的?”小景問。
“來送飯的。”
枝江自己也沒太清楚怎麼回事,好像故事發展的有些太過美好了?戚蕪的助理都來給她送飯。
“啧,她對你不一般。”
“你說戚蕪助理?”
枝江夾起一塊牛肉。
“不是,是戚蕪,她這種算不算在追你?”
枝江嚼在嘴裡的牛肉都不香了,小景說的是什麼晴天霹靂的話。
“那我真是出息了。”
“别急着否認,就說除去名氣這點,你哪兒配不上她了。
小景胳膊肘突然往回拐,枝江還有些不适應。往常這種涉及到戚蕪的話題時,她都頭一個化身戚蕪腦。
“車門打開。”
小景按下開門鍵,“熱嗎?”
“我是想看看今早太陽是不是從西邊起來的。”
車門打開的瞬間,車頂四周的行雲流水燈自動亮起,車頂天幕随之緩緩開啟,耀眼的光透過藍墨色的頂窗進入車内。
視線由此望向天空,枝江奢侈的浪費着午飯時間出神,思緒透支時,她還是覺得自己有些自作多情。
這點在小景身上就更嚴重。
“江江,你仔細想,戚蕪的種種舉動,就真沒有這種感覺?”
“有是有過。”枝江覺得自己竟然認真思考這件事,有點傻缺。然後她把同樣的目光送給小景,“但我為什麼總得考慮這個,就算是真的,戚蕪還不動神色呢,我在這兒自行腦補上了?”
“八卦來自生活,但重在推理。”
這點八卦能不從她身上來嗎。
枝江從前對待感情的事很随意,感覺到位就行,其它的她可以彌補,然後真正到了那種時候才發現,光憑感覺真是什麼都彌補不了。
她是個幼稚自私的人,是在情感上敏感到要死的神經病。
像她這樣的人,甚至會思考今晚的月光下海水會漲潮嗎,漲潮後淹沒的沙灘上會不會有漂亮的貝殼。
好像也挺無關緊要的。
當下還是把飯吃飽最重要。
飯後枝江調下座椅上,放下副駕後面的腳托,安靜躺平。
睡意襲來之前,枝江滿腦子都還是戚蕪,揣摩對方突如其來的關心,然後困意來臨,不知不覺進入夢境。
小景坐在副駕整理着這幾天枝江在酒店時常看的劇本,分集訂好的冊子一本本排列整齊……
少了一本。
恰好是今天的戲份,小景想了下,大概是是落在休息室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