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不是他該離我遠點?别擔心嘛,祝星遙就沒告訴過你,我也不是什麼善茬嗎。
話畢枝江與古雲艟碰杯,當啷的玻璃碰撞聲響起,她們視線交錯。
服務員端着上好的紅酒上桌,躺在酒架上擺在戚子霖面前。
“好酒來了,今夜是不是得陪我喝個盡興才行。”
枝江轉身看他,那雙眼眸越挑越翹,染上幾分萬物不及的明豔之色。
“酒喝多了傷身啊,小戚總不知道嗎。”
“為你,傷身又怎樣。”
許導在旁邊迎合着戚子霖,“有戚總這番話,小江你還不陪好!”
古雲艟沒再多管閑事,細長好看的手指拿起筷子夾了菜送入嘴巴。
服務員開啟紅酒,替戚子霖和枝江倒上,看着杯中搖晃的液體,她大概想好了今晚要怎麼脫身。
“一起?”戚子霖舉杯。
“好啊。”
枝江的動作毫不拖泥帶水,紅酒獨特的香味在口腔裡擴散,液體從舌尖到喉嚨的幼滑感,整個下來的感受香醇豐富。
她的手指輕輕摩挲着杯口邊緣,雙眸一濕。
時間不知不覺走着,又是幾杯之後。
戚子霖醇厚的聲音響起:“喜歡嗎。”
她聽到的男聲裡帶了點回響,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枝江喜歡喝酒,卻很容易有醉意,此刻她眼神耷拉着,臉上像停留了一朵潋滟的紅梅。
眼神泛着水光。
“...喜歡啊。”
那狂躁的心思想要從身體裡散發出來似的,枝江輕扯領口,蕩漾着迷離水光的眼眸,不斷的折射出誘人的光亮。
戚蕪的視線從枝江纖細的脖子劃過,挪過她微張的唇瓣,眼神微微濕潤。
終于放下手中的酒杯,不再冷靜。
眼看着飯局馬上迎來了尾聲,其他人走的走散的散,這桌上留下的人屈指可數。
許宇興緻頗好,拿着酒杯去敬戚子霖。
“戚總,小江就拜托您送回去了,我這邊脫不開身,您知道的。”
這算盤打的,珠子都要蹦到枝江臉上了。
許宇說完後退了場,屋裡的人又少了幾個。
下一個走的是古雲艟。
到最後隻剩下了她們三個。
至此戚蕪才從位置上起身,她今晚也喝了不少,這桌上的,包間之外的,除了枝江和戚子霖幾乎是全找她敬過酒了。
看向戚蕪那瞬間,枝江羨慕啊。
為什麼這個人喝酒從來不上臉呢,明明喝了那麼多,看起來還是跟個沒事人一樣。
兩個人的距離随着戚蕪的靠近而拉近,她站在枝江椅子之後,雙手輕輕覆上枝江的肩膀。
“腦袋疼嗎。”
枝江手肘撐着桌子托着下颚,低垂着眼睑,在戚蕪靠近後舉起酒杯。
“戚老師,說起來我今晚好像還沒和你喝過。”
戚蕪說話間呵氣如蘭:“想和我喝?”
在她看起來現在的枝江就好比一個即将喝醉的小孩。
“不願意嗎。”
枝江嗅的到,戚蕪身上的酒氣很濃,比她要濃。
影後嘛,圈裡的香饽饽,誰都感興趣的。
再與衆不同,也不過也是逢場作戲的對象之一罷了。
意識到這點事枝江忽然輕松了一下,戚蕪這個人也就從一個抽象的符号變回了和其他人無異的狀态。
比起無所适從,還是早點認清現狀,把自己摘出來的好。
“我的杯子不在這兒,拿這個可以嗎。”
戚蕪眼中多了幾分認真,拿起枝江倒空了大半的啤酒酒瓶。
無論怎麼想,枝江的認知裡,戚蕪這樣的和直接拿酒瓶吹的人都是無法重合的。
但眼下這一幕就是出現了。
她站在那,拿起酒瓶與枝江手中的酒杯輕撞在一起,然後微微仰頭,瓶身和修長白皙的脖頸達到同一個角度,喉嚨一下下輕動,瓶中液體盡數喝下。
枝江看着出神,直至戚蕪嘴角撷着殘留液體看向她。
“江江,到你了。”
這之後枝江明顯看到了戚蕪冷白的肌膚上染了一層薄薄的紅,褪去了幾分清冷,依舊是攝人心魄的美。
理智告訴枝江她不能再喝了。
手裡的動作卻無法控制。
最後一杯之後,枝江眼尾都染了幾分绮麗的紅。
從戚蕪的視角看,向來自信,鋒芒畢露的枝江,在這種情況下忽然變成了一隻樣貌可愛,但是被風吹亂了毛發,蔫兒巴了的小貓。
好想替她順順毛發。
戚蕪手按在枝江要倒酒的手上,“今天就免了,下次吧,我陪你喝個盡興。”
戚蕪扶着她從椅子上起來。
站起身後,枝江灼熱的身軀下意識的貼近她,溫熱氣息撒在戚蕪肩頭,有種似有若無的癢,身周都是酒味,分不清是誰的。
枝江知道不該和戚蕪貼這麼近。
可是她好涼快啊,好想抱一下。
“姐姐,許導剛剛貌似說的,是讓我送她回去吧。”
“戚子霖。”
眼下沒有别人,戚蕪眼中壓抑許久的怒意頃刻爆發。
“你最近很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