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梨~”
朦胧中女人紅唇輕啟,清冷的嗓音透着勾人的嬌媚,眼尾泛着紅意,多情桃花眸裡水光潋滟,柔情似水。
“沈梨~”
耳邊是女人細碎的聲音,纏綿,缱绻。
女人白皙天鵝頸微微上仰,纖細手臂勾住沈梨的脖頸,一起倒像身後白色的大床。
黑色如瀑長發散落在白色床單上,襯托着女人皮膚白皙透亮,輕薄睡衣的細肩帶不知何時滑落在一側,五官精緻,每一筆都像是精心雕琢一般。
性感妩媚,動人心弦。
沈梨喉嚨滾了滾,身體不受控制貼了上去,兩具溫熱的身體緊密貼在一起。
就在要貼上渴望已久唇瓣時,沈梨倏地從床上坐了起來,臉色泛着不正常的潮紅,胸口劇烈起伏着,半天呼出一口氣。
她已經很久沒做這種夢了。
為什麼還會夢到宋時秋?
明明她們已經簽了離婚協議,就在今天早上。
那個冷情的女人絲毫沒有猶豫簽上自己的名字,然後面無表情不帶一絲留戀離開。
沈梨自嘲,有什麼值得留戀的,她們本來就是協議結婚,三年來她們見面次數十根手指都數得過來。
她坐在床上緩了一會,起身拿了件貼身衣物進了浴室。
再出來時臉色已經恢複正常,餘光瞥到從早上開始就靜靜躺在茶幾上的那份離婚協議,心頭生出一絲煩躁,快步上前将它塞到身後的書架上,然後拿起劇本,在寬大的灰色卡通地毯上坐下,把那些不該有的情緒趕出腦海。
午後的暖陽透過偌大的落地窗灑進屋子,落下一道傾斜的影子。
“滴。”
玄關傳來開門聲,對着陽光看久了,強光反應讓沈梨的眼睛有些不适應,她眯起眼睛,就見助理葉薇手裡提着打包盒彎腰換鞋。
“沈姐,不好意思,剛剛公司那邊有事,所以過來晚了。”她把打包盒放在餐桌上,接着說:“剛接到劇組的通知晚上的夜戲取消了。”
沈梨沒意外,取消是意料之中的事,對手戲的演員接不住她的戲,導演又是那種精益求精的性格,不會讓自己的劇有一絲的瑕疵。
整整一上午,一個場景都沒拍下來,這種情況下,演員是需要重新調整狀态才能繼續拍攝。
不過正和她意。
葉薇将打包回來的菜一一擺放出來,四道全是素菜。
她喊:“沈姐,該吃飯了。”
沈梨沒什麼胃口,在看到都是素菜時,更沒了胃口。
“沈姐,這些都是你喜歡吃的菜。”
沈梨拿筷子的手頓了一下,她不喜歡這些,她更喜歡吃肉,當然比起那些索然無味的蔬菜沙拉,這确實是她喜歡吃的菜。
她點頭,神色有些許疲憊:“一會沒事你就下班吧。”
今天的夜戲取消,她也想好好休息一下。
葉微頓了下,說:“好。”
這時沈梨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她看向屏幕,心口一滞。
是宋時秋。
沈梨捏着筷子的手微微用力,指尖泛白,都要離婚了,她打電話做什麼?
不情願接起電話:“喂。”
“您好,請問是宋小姐的妻子嗎?”是一道陌生的聲音。
沈梨抿唇:“我是。”
“是這樣的您的妻子出了車禍,現在在醫院,麻煩您過來一趟。”
沈梨心驟然一縮,挂斷電話,她說:“去醫院。”
“嗯?”葉微愣了下,表情疑惑,見沈梨表情凝重,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她說:“我這就給陳哥打電話。”
沈梨薄唇抿成一條直線,沒說話,二人一前一後下樓,這個時間段有點堵車,沈梨的身體一直是緊繃狀态,目光注視着車窗外,心情煩躁:“能繞路嗎?”
陳哥說:“可以,但是得再下個路口。”
沈梨想打開窗戶,指尖無意識敲打兩下,忍了下來,她又想起早上跟宋時秋見面的場景。
那個人表情嚴肅,眼底幽深疏離,從自己把離婚協議遞給她的那一刻,一直到她簽下字離開,表情都沒有出現一絲的變化,像是一個早就設定好的ai。
三年,她以為自己已經習慣了,沈梨心裡自嘲。
有時候她很好奇,到底在什麼情況下會在她的臉上看到别的情緒。
甚至她覺得這輩子可能都看不到了。
車子終于在半個小時後到達醫院,助理遞給她墨鏡和口罩,說:“沈姐,你還是戴上口吧,醫院裡人太多了,被認出來會很麻煩。”
沈梨有一雙非常妖媚的鳳眼,哪怕是個路人粉,都能通過這雙眼睛,一眼認得出來。
沈梨目光落在墨鏡和口罩上,沒說什麼,雙唇緊抿,接過戴上。
來到病房門口,剛好一名交警從病房出來,兩人擦肩而過。
應該是來了解情況的,沈梨想。
她推開門,便對視上一雙清澈的眸子。
沈梨掐住指腹,走了進去,看着床上的女人:“傷到了哪裡?”
女人臉色微紅,不自然直起腰,讓身體坐端正,不太确定,輕聲問:“沈、沈梨?”
沈梨眉頭微蹙。
宋時秋緊了緊捏在掌心的白色被子,神色期待的盯着她。
面前人戴着墨鏡和口罩她不敢确認是否是沈梨。
沈梨摘下墨鏡。
看到熟悉的面容,宋時秋隻覺心髒被重重一擊,炸起一片煙花,真的是沈梨。
剛剛護士用她手機打電話的時候,看到老婆這個備注時自己差點心髒驟停。
再看到她跟沈梨兩個人身穿白色婚紗對望的屏保時,她猜想那個備注老婆的電話很可能就是沈梨的。
眼前這個人比記憶中更精緻漂亮了,尤其是那雙眼睛,宋時秋心跳又開始加快,比她剛知道自己老婆是沈梨的時候還要快。
回憶一下拉回高一開學的那個上午,那個漂亮到有些過分的女孩站在講台上介紹說:“大家好,我叫沈梨。”
從那天起,女孩就走進了她的心裡,她有一本日記寫滿了女孩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