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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include “203rd.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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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影的挂牌儀式預計在下午六點準時開始,這也是請風水大師算來的時間,同樣是對外公示的時間,白天各個部門的高管都很興奮,為了儀式能夠順利展開所以忙碌地做着最後準備。但就是在這樣的節骨眼,常山召開緊急董事會,沒有人知道這場董事會是為了什麼,隻知道會議從下午兩點開始,預計耗時三個小時。

然後就在董事會即将開始之前,常山接到了二哥常海的電話:“張航被國防逮捕了,就在剛剛。鄭勇回局裡的時候後面還跟了國防的車,估計還是在被監視。蕭繼成做事很謹慎,你那邊也小心。”

雖然說是預料之内的展開,但常山還是沉重地歎了口氣:“我知道了。”

趙問荊在旁邊看着常山僵硬的表情,就過去用力捏了一下他的肩膀:“雖說記者沒有放上來,但還是要時刻防着,今天公司要傳達的是喜訊,你不能這麼愁眉苦臉。”

“張航被……”

“我知道。”趙問荊打斷了常山的話,點點頭重複道,“我知道。”

“商陸那邊也沒有來信兒。”常山盯着手機屏幕。

“薤白那邊也開始直播了,我們得相信他。”趙問荊想到他們在前一天的深夜裡安排的計劃,本以為事情不一定真的會發展到現在這種地步,但既然事已至此,那他們就隻好祈禱天無絕人之路了。

吳英澤這個時候朝他們小跑過來:“會議室準備好了,董事會要按原計劃開始嗎?”

常山和趙問荊對視了一下,然後朝吳英澤輕輕點頭:‘“走吧。”

當時正在自己公司的辦公室裡的薤白也和司半夏以及袁文倩互相交換眼神,預約的直播時間和董事會開始時間相同,兩點一到,直播間裡已經聚集了不少粉絲。由于在事先放出去的消息裡說了商陸也會來直播間,所以粉絲們的情緒非常亢奮,還幻想着能看到商陸和蒲薤白同框。

不過同框恐怕隻能是粉絲們的幻想,商陸本人現在還在研究所的神秘地下實驗室裡無法脫身,薤白能做的也就是利用人工智能和商陸的聲音來仿造出商陸就在他身邊的假象。這套聽起來就很高級的系統還是甄遠峰研究室的人幫他準備的,薤白記得那個人,是叫贠偉輝來着,以前一直看不慣那人總是用崇拜、迷戀的眼神看着商陸,但這一次他又不得不感謝人家。

但是人工智能隻能模仿商陸的語氣和說話的節奏感,具體要回答什麼内容的話不保證完全符合商陸的習慣,所以袁文倩的任務就是在另外一件辦公室裡一邊停着薤白的直播内容,一邊思考商陸會跟薤白做什麼樣的互動,然後飾演商陸的角色來跟薤白進行溝通。同時她說的每一句話都會被人工智能捕捉到,進一步加工成商陸的聲音,經過一系列的降噪和微調,再通過音響播放出來。

于是司半夏的任務就是拎着音響找合适的位置,畢竟真的要模拟出真實感,那商陸不可能一直坐在一個位置上,時間久了說不定要去喝個水、上個廁所,所以司半夏就要抱着音響坐在薤白的直播台對面,時不時制造出來一些動靜。

一切準備就緒,薤白深呼吸了一下,進入了直播間,熱情地對着鏡頭打招呼:“哈喽哈喽,感覺有段時間沒直播了啊,這陣子拍戲簡直苦不堪言啊,真不知道自己到底為什麼放着好好的小白臉不當,非要去争取自己的事業……”

彈幕上不斷有人給他打call,密密麻麻的留言讓人看不清大家都在說些什麼。

這時袁文倩突然開口說道:“什麼小白臉兒,我不才是你的小白臉兒嗎。”

薤白心裡明明知道那其實隻是袁文倩在跟自己對話而已,但是從音響裡傳出來的确确實實是商陸的聲音,就連語氣都那麼像,讓薤白一時之間有些恍惚。他看了眼聲音傳來的方向,發現司半夏正在朝他笑,他也就一起笑了一聲:“你别搗亂,說好了這次讓我自己直播,你能不能去休息室呆着啊,在這兒看着我感覺好奇怪。”

“我不。”袁文倩密切地關注着直播間網友的評論,看到大家像是瘋了一樣刷屏讓商陸出鏡,就明白了看來人工智能模仿出來的商陸的聲音幾乎是天衣無縫,那麼接下來就要看她能不能活靈活現地模仿出商陸的性格了,“我公司不要我,怎麼你也不要我,我就要在這兒呆着……不說話了還不行嗎。”

“鬧什麼脾氣啊,不是說下午到時間了會叫你去公司的嗎。”薤白立刻意識到這是袁文倩在給商陸缺席董事會這件事制造一個借口和證明,所以很機智地配合道。

“董事會他們都不帶我玩兒,到底是背着我商量什麼呢。”袁文倩伸了個懶腰說出的這句話。

司半夏在看到袁文倩伸懶腰之後,自己也跟着伸了個懶腰,稍微移動了一下椅子。

“行了我的商總,我這兒還在思考自己悲催的打工人生活呢,您就别用天堂的生活來刺激我了好嗎。”薤白苦笑着說,說完又跟直播間裡的粉絲解釋,“對不起啊,室友實在閑得難受,非要跟來。”

“誰是你室友,還有沒有點兒别的稱呼了啊。”袁文倩看來是相當入戲,說的話簡直就是商陸本人的思路,“室友室友的……你看看,你看看評論區,人家粉絲都在問室友是誰啊。”

薤白哭笑不得地看着司半夏那邊:“我這是在工作呢!你不是說好了不添亂的嗎!”

“你看評論區,有人問你老公也跟着來工作了啊,哈哈,識時務者為俊傑。”就連這種亂用成語的方式都跟商陸如出一轍,還有這個又蠢又精的語氣……

“這個成語不是這麼用的!”薤白笑出了聲,感覺自己好像真的在跟商陸對話一樣。

直播間的粉絲更是沒有察覺到此刻的“商陸”并非本人,大家光顧着起哄,沒人真的會想到這麼個簡簡單單的直播背後又會有什麼深邃的目的。

在所有人為商陸營造“不在場證明”的時候,“在場”的商陸已經步入了加密系統的最後一步。

“當初那些做security的大神們都已經拿到圖靈獎了吧。”商陸一直沒有看時間,等待最後編譯的過程中緊張得手心全是汗。

“當初的大神也不是争分奪秒地做這個。”王曜華也在進行最後的close review,“運氣好的話我們将來也能拿這套系統去申請個圖靈獎什麼的,話說回來老大是真的拿過圖靈獎的。”

“我知道,好幾年前的事兒了吧。說真的我以前對張航的印象就隻是個天才工程師而已,沒想到他還是個激進政治家。”商陸看着編譯結束的提示,然後啟動了他的加密系統,“這次怎麼樣,你用外網試試。”

王曜華打開了這兩天用過無數次的爬蟲道具,模拟外界入侵的途徑,試圖找到實驗室的相關資料。他們身後站了不少工程師圍觀,大家都盯着爬蟲界面等待結果,前五分鐘還好好的,就在所有人都松了口氣的時候,界面上突然顯示出實驗室的相關數據。

衆人再次哀聲連連,已經有不少人準備放棄然後跑路了。

但是商陸和王曜華就是不信邪。

“邪了門兒了。”王曜華反反複複看着剛剛他已經反反複複看了很多遍的代碼,“到底是哪兒的問題,debug code有沒有出什麼調試信息?”

“security系統已經啟動了,”商陸正在逐一排查原因,“成功挂起運行,也沒有zombie進程,看起來沒什麼問……嗯?”

“嗯?”王曜華湊過去看商陸電腦,“嗯什麼嗯?”

“優先度被拉低了……”商陸皺起眉,看着最重要的某個進程的優先度,“這個玩意兒如果不是最高優先級的話那其他做得再好也白搭了。”

“代碼裡是設定成最高了。”王曜華鎖定代碼的位置,“除了這兒之外還有其他地方對它進行設定?”

“當然沒有,這麼傻逼的問題随便一個小學生都不會犯啊。”商陸有些着急了,畢竟這就說明現在整個系統裡有一個他們不知道的東西正在改變他們強制設定的進程排序。

“現在的小學生能學個Python都已經了不起了。”王曜華還有閑情逸緻來吐槽,“你先不要急,這件事也不算是毫無方向性,我好像知道有可能是哪裡的問題。”

“那就快說啊!”

“我們整個系統是AI在背後進行管理,所以才叫AIOS,雖然聽起來很反常識,但是擁有這個系統的最高權限的人不是我們,而是AI。”王曜華打開系統源代碼的一個路徑很深的文件夾,裡面隐藏着十來個代碼文件,“但是AIOS在前兩次升級的時候就發現有一個bug,具體是哪裡的問題到現在都還沒有鎖定,但這個bug導緻我們兩次系統升級都沒成功。”

商陸突然想起來白小一跟他說過的那個升級瓶頸:“卧槽,那居然也能影響到我外搭的security?”

“AIOS的每次升級對我們都隻有通知沒有等待核實,所以系統自适性很強,我們用得也很上手,所以好長時間沒管過它了。說真的它向我們上報了一個它無法解決的問題的時候我們還挺驚訝,原來程序這玩意兒也有AI做不到的事。”王曜華打開了某個文件,“不過自從它告訴我們AIOS出了問題之後,我就開始調試了,但沒看出來哪裡出了問題。顯然就算是外搭的security,也繞不開AIOS的監察,可能就是被AIOS當做影響到系統整體效率的惡意軟件了吧。所以我尋思着,那不如就在原來的AIOS基礎之上給它做一個識别有效更新的模塊兒,按理說隻要這個模塊被運行起來,那之前的bug就算找不到也無所謂了。但現在的問題是,這個模塊兒好像就沒有被執行。”

“确定被編譯進去了?”

“從編譯結果來看确實是編譯進去了,但是從機器語言反彙編成彙編語言之後看得我頭都大了。”王曜華給商陸打開了相關的彙編代碼,“幾天幾夜才鎖定到這裡,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商陸歎了口氣,“再給我幾天幾夜的話也許能看出來點兒什麼。”

“我覺得吧,應該不是什麼多複雜的問題,很有可能就是個很小的失誤,就因為太不起眼了,所以反而看不出來。”王曜華托着下巴看着代碼,“既然如此,我們也就隻能靜下心來找一找。”

兩個人剛沉下氣來,一個在外面“守門”的情報員一路狂奔着找到他們:“王總!”

“喊什麼啊,吓我一跳。”王曜華直起腰抱怨了一句。

“王總,王總……”情報員蹲在王曜華身旁,“剛剛有栖川給我發消息,說張總已經被逮捕了。”

王曜華和商陸同時轉過頭看着情報員。

“然後國防的人已經來研究所了,他們就在主館那邊,在正門大廳,說要進咱研究所搜查違禁研究。”情報員一副哭相,“我們要攔不住了,他們人太多了,而且還拿着槍。”

商陸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們要是進去主館,随便找個接口,用不了幾個小時就能找到這裡了。”

王曜華深吸了一口氣,再慢慢吐出,然後對商陸說:“剛也跟你說了,應該就是個小問題,你不要考慮得太複雜。這些代碼你第一次看,更容易看出寫錯的地方,所以你留這兒接着看。”

“什麼?什麼意思……?你要去哪兒?”商陸下意識抓住王曜華的手腕,“張航已經被逮捕了,你現在就是CBL的頭兒,不好好藏起來還打算去哪兒?”

“你也說了,他們随便找個接口,用不了幾個小時就會找到這兒,那我們人藏起來了有什麼用,東西藏不起來。”王曜華拍了拍商陸的手背,然後掙脫開,“不就是時間嗎,我再去稍微拖延一會兒,你就趁這個功夫。要是拖到不能再拖,我會叫人來通知你,到時候你藏起來就行了,路線你也知道。”

可能是王曜華的語氣過于輕松,讓商陸都沒反應過來他們這次極有可能是永别,直到王曜華真的轉身要走,商陸才站起來:“我去,我去拖延時間效果更好啊,到時候他們會反複審問我為什麼出現在這個地方,到時候……”

“商陸。”王曜華笑着叫停了他,“我記得你以前跟我說,你當我是你最好的朋友。”

“……”商陸不明白王曜華為什麼在這時提起這個,但他能看出面前的朋友此時此刻露出了久違的笑容,那麼熟悉,但又這麼陌生。

王曜華也稍作停頓,像是在克制什麼情緒,又像是在跟某種情緒妥協:“其實我也是。”

商陸露出不解。

“敬你,我最好的朋友。”王曜華假裝手中有酒杯,朝商陸比劃着幹杯緻敬的姿勢,随後趁商陸還沒有反應過來的短暫片刻,轉過身跟着情報員跑出了辦公室。

其他工程師站在商陸身後拍拍他的肩膀,那意思是讓他不要再耽誤時間。

但是重新坐回位子上的商陸已經徹底靜不下心了,他感覺屏幕上的那些字符像是在跳躍,互相之間都不連續,讓他看不明白。他揉着腦袋掐着脖子,沒用的小動作越來越多,大腦開始不受控制地回想一些過去發生的事。

很奇怪,他明明以為這世界上唯一能讓他的心狠狠動搖的人隻有蒲薤白,但現在腦子裡想到的全是和王曜華以及張航在一起研究代碼的場景,緊接着還有和甄遠峰以及馮樹才一起研究數學的場景,想起幾年前在他還沒有遇到薤白的那時,他曾信誓旦旦認為自己将來會是個優秀的工程師。

要是世界足夠純粹,那他們是不是徹底忘記陰謀,忘記理想,忘記仇恨,忘記抱負。

要是……他們能不能隻做一個純粹的人。

商陸感覺大腦正在轟鳴,心跳也很劇烈,視線開始變得狹窄,思維也開始收縮。

他很害怕,怕自己這一次的失敗會讓他喪失重要的朋友,怕大家朝着未來而努力至今的所有成果都将毀在他的手上。

商陸趴在桌子上,用力地大口呼吸,直到指尖開始發麻。

這個感覺倒是讓他回想起上次爬山的事情了,在登上龍頭香之前,他也曾這樣這樣陷入恐慌。那時候雖然有薤白在他身後,但商陸記得自己失去平衡的那一刻腦子依舊是一片空白。

也許就是這樣吧,在最後的最後,人本能的恐懼很難被安撫,恐怕天王老子來了也沒辦法給他面對死亡的勇氣。因為他當時無法接受自己的死亡,就像是現在他無法接受自己的失敗。

商陸的思維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停頓住。

他為什麼會害怕自己的失敗呢?如果失敗是一件注定的事情,是否此刻就沒必要再害怕了?自己害怕的,是“如果失敗了”,相對的,自己認為這件事也是“有可能成功”的。

上次爬山也是啊,商陸發現自己之所以會去嘗試,是因為他認為自己有可能克服恐懼。然後,曾經對薤白表白心迹也一樣,他認為薤白有可能對自己有相同的感受。

明明曾經很多次,在具有不确定的情況下,他心中的天平都會很自然地擺向更有風險的那一側,然後忐忑地邁出充滿期待的一步。他就是這樣走到如今的,就是這樣出現在這個實驗室裡,成為堅守未來秩序的最後一道防火牆。

腐朽的火焰絕對不能燒到這裡,他心中早就已經像曾經多次那樣擺動着天平朝着危險的那一方。

怕是怕的,但無論是面對還是逃避,害怕的東西不會消失,害怕的事情不會結束。

那麼就讓這份恐懼,轉化為自己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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