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陳深和蔣珂的對話還在繼續,蔣珂的視線不在陳深身上,他的目光似乎遊離在參加宴會人的身上,似乎完全沒把陳深當一回事。
“你知道宋韫姐是從事生物制藥的吧?”陳深繼續說道。
蔣珂不置可否。
“她曾經給我講過這樣一個故事,因為要實驗一種新藥,所以他們需要大量不能正常社交、心智不完整的猴子,而這種特點是有基因表達的,通過專門雜交這類的基因,他們得到了一批這樣的幼猴,并且在猴子成長的前六個月,讓它們與母親分離,久而久之,他們得到了一批精神不正常的猴子,它們孤僻、自殘傾向高,時常自虐,無法與同類溝通,對異性更是沒有求偶的欲望,哪怕後面和同類一起長大,它們仍舊孤僻情緒不穩,對自己後代毫無責任心,甚至虐待自己的孩子。”
“……”蔣珂掃了陳深一眼,依舊沒有做任何評價。
“不過宋韫姐後來發現他們白費勁‘提純’猴子裡的神經病了,因為他們的藥物一點效果都沒有,隻是單純讓猴子變得安靜而已,”陳深說,“确定藥物研究失敗後,課題被棄置,但是他們還有一些的幼猴,這一次它們被交給了充滿愛心的養母和普通的養母,有趣的現象發生了,在這種環境下長大的猴子,情況都得到了明顯的改善,哪怕隻是普通養母養大的猴子,也能正常融入猴群,在有了自己的後代,哪怕也許仍舊不愛社交、在感情上有所缺失,但它們會笨拙地模仿養母對自己做的事,來照顧自己的孩子,基因上的感情的缺失被愛修補了。”
“不得不說,被宋韫姐帶進實驗室,第一次看到那樣的場景,我大受震撼呢。”陳深轉頭,對蔣珂笑道。
“真是讓人頗有感觸的故事呢。”蔣珂終于開了口。
兩人對視着,像是試圖從對方眼中窺探出什麼,又像是平和地在交流。
“……我這裡也有一個故事呢,”蔣珂說道,“有個人曾經發誓過,假如他做了壞事,那就讓上帝處死他,有天他坐上了飛機,飛機卻遇到了強氣流,上下颠簸不停,像是要墜機一般,于是他想起了自己曾發過的誓言,于是他向上帝祈禱,主啊,我是犯了錯,但其他人是無辜的,請不要因為我而牽連其他人啊,這時一個疲憊的聲音在他腦内回答了他‘你以為我湊這麼多罪人在同一個飛機容易麼’。”
“……”陳深看着蔣珂,像是定住了,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所以,你現在的‘猴子’快湊齊了麼?”蔣珂調侃道。
蔣珂的話音剛落,舞台那邊卻傳來了騷動,兩人立刻朝那邊看去,然後同時看了對方一眼,彼此确定了隻是一個意外,而不是什麼安排。
陳深觀察了下,邊看邊直播:“好像是一個人把另一個人給揍了,咦,被揍的人我認識,他怎麼沒待在家裡好好休養跑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