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你已經告訴我答案了,雖然我還是很意外你居然是這麼想小表叔的。”
“不,你誤會了,我不認為林淮是這些品質的反面,”陳深說,“隻是相比較而言,你不得不承認,淮淮他在乎的人和物,範圍有限。”
“……”
“看起來你也認同我這個觀點,所以,你喜歡林淮的點在哪裡?”
“……為什麼你突然這麼坦白?”文禮安依舊沒有回答陳深的問題。
“我說了,我欣賞美好的情感,其中自然包括高尚的為他人的自我犧牲和忍耐,”陳深背過手,如果不是内容讓文禮安毛骨悚然,他看起來居然有幾分親切,“我挺欣賞你的,如果你這麼在意淮淮,我也想坦誠一些。”
“……你現在讓我覺得十分不舒服。”文禮安回答。
“因為我沒那麼在乎你珍視的東西?”
“不,因為你談論人的感情的時候,更像是推測,而不是自然滋生的。”
“的确,”陳深調笑道,“專業習慣,見諒。”
文禮安沒有笑,他緩緩轉過頭:“所以,對于你來說,林雅和林淮沒有太大的區别麼?”
“我的回答對你來說,已經不重要了吧。”
“是的,它不重要,”文禮安将啤酒罐扔進了垃圾桶,“我希望你能一直保持這個觀點,不要去主動招惹小表叔。”
“那可說不準,”陳深笑了笑,“你知道這種感覺,原本你對一個放在那的東西沒有什麼興趣,但是一旦别人看起來很珍視,你就不自覺也會多看幾眼呢,也許,它比看起來得更加有價值呢。”
這話并不善意,甚至帶着嘲弄與威脅的話,文禮安注定不可能無視,但文禮安并沒有像陳深所想的那樣反擊過來,對方沉默了,似乎在思考着什麼,接着,他扔下了一句話。
“陳深,人的感情不是能完全用心理學模型概括、演練的。”
“這個我自然知道。”陳深回答得沒有猶豫。
文禮安再說什麼,他最後掃了陳深一眼,離開了。
陳深目送對方遠去,他感覺到文禮安想說什麼,但對方卻選擇了沉默,那麼這内容多半是對自己有利的,所以文禮安不想便宜他,隻是他卻也推測不到是什麼,至于林淮,他料定對方肯定無法面對自己,如果自己不追上,多半也再也見不到對方了,卻沒有想到會是現在這種狀況。
今天,可真是充滿着……意外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