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故事至今傳承,也就是說,故事中的這個家族應該還存在。”陳深說,意識到其中關竅後,隻需要簡單推理就能得出答案。
林淮無聲地看向陳深,他知道陳深得出的結論和自己一樣——告訴宋韫這個故事的人,一定和這個家族的人有所關聯。
既然牽扯到國外,那麼調查的方向就明朗多了,首先是宋韫公司與國外有來往的業務中結識的人,這是宋韫得知這個故事最有可能的途徑,其次便是因為某種愛好,在網上認識的人告訴她的,但不管是哪一種,有一點可以确認,告訴她故事的這個人,應該與她的關系比較親密,這種小規模傳播的家族故事,并不适合随随便便就拿出來當聊天的談資,當然宋韫本身和這個家族有聯系也不是沒有可能,但是可能性太小,間接知道這個故事的可能性較高。
“陳深,作為交換,你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麼對這個故事如此感興趣麼?”林淮問,他也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
誰知道陳深愣了一下,他問道:“你不是知道了,才告訴我這些事的麼?文禮安沒有告訴你?”
文禮安?林淮立刻明白過來文禮安又沒對他講真話,他臉色不是很好:“所以宋韫的意外真的有問題麼?”他當時拜托文禮安去查了,但是對方卻告訴他沒有任何問題。
“我也不知道,”陳深說,“一切隻是我的懷疑,她當時和一位神秘男士來往密切,她去世後,那個人好像就不存在一般,再也沒出現過。”
“而你也不是很清楚?”林淮皺眉,在他心目中,陳深實在不是這樣粗心的人。
“……”陳深沒有回答。
林淮見狀怕戳中了陳深的痛點,對方會懊悔為什麼當時沒有再細心點,便轉移了話題:“這個故事也有可能毫無意義,它甚至也許并不是那位‘神秘男士’講的。”
“甚至這位‘神秘男士’有可能根本就不存在。”陳深說道,他倒是意外地看得開,這讓林淮驚訝。
“所以在搞不清楚這事對我有什麼意義的時候,你為什麼還要特地告訴我這件事呢?”陳深問。
“我隻是直覺感覺你會感興趣而已。”
“所以在搞不清楚情況的前提下,你還是選擇了毫無保留、坦率地告訴我這件事?”陳深微笑。
陳深這話聽上去像是在笑他不謹慎,林淮皺了皺眉,歸根究底也不是大不了的事,說與不說又有什麼區别,他也實在不想看到陳深煩惱,有幫助自然好。
“淮淮真是可愛。”不料,陳深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句。
??林淮雖然被驚了一下,但他也好歹早就習慣了,他皺着眉:“你在嘲笑我麼……?”
這個可愛更像是在嘲笑,林淮本來氣勢洶洶,但他突然意識到他這麼做是因為他的确有底氣,并不是因為什麼對陳深的信任,他心裡其實很清楚陳深是個不可控的危險品,隻是覺得說了就說了,至于什麼後果他才不在乎,他也能承受,他想到方數則指責他的那一套施舍的理論,他頓時萎了下來,最後林淮一句話都沒說,面無表情把頭扭到一邊。
陳深把這一切盡收眼底,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麼,他微微低下頭,笑了,随後他收斂起自己的笑意,回答。
“我是真心的。”
“……”林淮臉色更冷漠了,他回了一句,“謝謝,你也很可愛。”
“淮淮真的這麼覺得麼,我好開心。”陳深笑得歡暢,看着倒是真情實意。
林淮一口氣噎住,決定還是不在這方面與陳深較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