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推了,”文禮安悠悠地說,“我下藥了,小叔你一會就徹底沒勁了。”
“你不是說酒你自己也要喝的麼?!”林淮愣住了。
“是,我藥是下在杯子裡的。”文禮安厚臉皮地說道,他借用身體的重量單手就控制住了林淮。
林淮急了,他想反制回去,盡管擺脫這個局面,但是越急,手腳反而越使不上勁,有那麼一個瞬間,他真的慌了,真的感受到了絕望與無力,但也就是這個時候,他意識到了不對勁,作為一個犯罪進行中的□□犯人——文禮安未免太過紳士了。
他雖然沒有這方面的經驗,但是真的想做那種事、真的有那方面的欲/望,難道不該把手再往下移動一下,隻放在他腰間算什麼事?林淮視線從文禮安的胸口下移,他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測。
林淮不再試圖推開文禮安,他伸手扯開了自己的衣領,文禮安愣住了,就對方失神的功夫,林淮伸手去夠文禮安褲子的皮帶,但才搭上對方的卡扣,文禮安立刻從他身上跳開了,他眼前一黑,過了一會兒他才意識到文禮安用被子把他給蓋住了。
似乎還怕他繼續作出什麼瘋狂的事,文禮安還隔着被子壓住了他,林淮在心裡冷笑,他從被子努力鑽了出來,卻被文禮安壓住。
“怎麼了,不是要做麼?”
“……”文禮安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他才回答,“小叔,我認輸,你先别動。”
因為自己也的确需要冷靜一下,林淮沒有反抗,任由文禮安隔着被子壓住自己,他快速地整理了自己的思路,等到文禮安将被子從他身上移開,他第一句話就是:“你根本沒給我下藥對吧。”
“對,是酒勁加上心理暗示。”文禮安承認。
“你騙了我?”
林淮将手心的玫瑰花瓣掃到一邊,文禮安盯着他的手,但很快移開了視線:“小叔,我給你暗示了,你自己沒看出來,這是你的疏忽。”
“什麼暗示?”
“侄子沒繼承權的,我說的那麼清楚,女企業家的父母和哥哥都先于她死了,侄子和陳深沒有區别,都沒有法定繼承權,”文禮安說,“就算現實中的确有人不講法,但是她名下的基金會和其它贊助機構會維護自己權利的,我給了你這麼明顯的暗示,但是你因為慌張都沒看出來。”
林淮啞然,怎麼這麼大的漏洞他沒有意識到,回過頭來看,他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從哪裡開始是你撒謊的?”
“唔,從照片開始?”
林淮被氣笑了,這是開場一張圖,内容全靠編啊。
“還有她的确是死了,屍體被毀壞了。”文禮安補充。
林淮的心往下沉了沉,他揮了揮手:“不說這個,我問你,你為什麼這麼做。”
“我為什麼這麼做,小叔你真的不懂麼?”文禮安看似不盡意地瞄了林淮一眼,卻狠狠紮進了他的心裡,“還是說,小叔不願意懂?”
見林淮沒有回答,文禮安毫不留情地指了出來:“小叔,你把陳深放到優先于你自己的位置了,假如今天是别人如此威脅你,你喝下了下藥的酒,你該怎麼辦,一直以來,你的生活太過順心了,也從來沒有人去脅迫你,更不敢有人對你圖謀不軌,但你一旦将别人放在那個位置,你就會受到制約與傷害,傷害不是你想的那樣瞬間發生的,它是一步步蠶食你的,就像溫水煮青蛙一樣,你的底線一步步挪後,等到你回過神來,你已經處于萬劫不複的地步了。”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覺得你對陳深也就是那樣,感情完全在可控制的範圍,但這也是同一個道理……”
“可是……”林淮打斷了文禮安。
“我知道小叔一時聽不下去……”
“我喝酒不是為了陳深,而是基于對你的信任,别人的話,我不會喝的。”
文禮安愣住了,他抿了一下抿嘴巴,不自然地扭過頭,半天沒有說話,林淮說完也覺得别扭,兩個人就這樣誰都沒看誰,沉默了好一會兒。
“你不是一貫話很多麼。”林淮沒忍住先開了口。
“再能說也架不住小叔這話啊,我可是真的受寵若驚,”文禮安笑道,說話間已經恢複了以往那種略帶輕浮的姿态,但接下來他又露出了苦惱的表情,“說起來,我都被小叔你給弄暈了,我要說的是陳深的事……”
“我明白你說的意思,”林淮往床上一躺,文禮安的一頓忽悠加上酒勁,掙紮時候他是用了當時的全勁的,他是真的感覺困倦,“先睡覺吧。”
說完,林淮就沉睡了過去。
文禮安見時間也晚了,他倒是不怎麼困,先去洗漱了。
從浴室裡出來,林淮的手機剛好在閃,文禮安看到了林淮手機上陳深發來的消息,他拿着手機盯着屏幕,表情平靜,看不出他的情緒,文禮安把手機調到了靜音模式,将手機丢到了一邊,也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