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劍光的勢頭果然緩慢下來,最後穿過它,透明劍光消弭在空氣中,隻留下一道寒意。
“哈哈哈哈。”可能是絕處逢生,因而讓它生出無限的勇氣,它猖狂地笑,就要再次朝着宋乘衣而去。
“你也不過如此,虛張聲勢,今日你遇到我們就是你的死,死……”
它剛走完幾步,下一秒說話聲立頓,它的身體四分五裂,如殘破的拼圖一般掉在地上,深綠色的粘液慢慢流淌在地上。
但它還沒死。它的妖丹仍完好無損,隻要它能活下去,就有機會再次塑造身體。
但眼下,它隻能恐懼無力地躺在地上,四周分散着它的身軀,不知道宋乘衣會對它做什麼事。
它瑟瑟發抖。
幸而宋乘衣沒有看它,她轉身,又看向冰牆那邊的蛇妖。
透過透明的冰牆,蛇妖清晰地看到了宋乘衣隻幾擊間殺垮了同伴。
宋乘衣一步步朝蛇妖走去,蛇妖一步步抖着腿後退。
“不要殺我,我,我什麼都聽你的。”蛇頭變換成美女頭,求饒。
見宋乘衣不為說動,她惶恐之餘,突然想到宋乘衣前面問同伴的那句話。
她趕忙說道:“你心情不好,是因為我們妖眼不識泰山,擾了您逛花街的興趣?”
宋乘衣淡淡搖頭,“猜錯了。”
她說完便用冰刃朝那蛇妖砍去,剛剛那蛇妖費勁也無法破壞的冰牆,遇刃如豆腐般被破開,勢如破竹地朝那蛇妖而去。
蛇妖恐懼到極點,拼死反抗,身上的蛇皮被刮掉大半。
“你殺了我也無用,主人還會派其他妖來的,隻要你受傷我們就能尋着血腥找到你,你對我們妖族來說是特殊的。你是知道的吧?”美人蛇躺在地上,喘着粗氣,渾身上下無一塊好皮。
它看着居高臨下的宋乘衣,“你最好一直保持警覺,否則你永遠會活在受傷的恐懼中,如果你放過我,我會成為你的耳目,為你……”
它不動聲色地說着,即是誘惑又是威脅。
看着宋乘衣站着不動,仿佛在思考,它懸着的心中一松,眼眸流轉妖光閃動,它就知道沒有人不害怕,沒有人會不心動。
下一瞬,它看着宋乘衣手中的冰刃消散,宋乘衣慢慢俯身。
成功了!它心想。
宋乘衣戴着皮質手套的手,撫在它的頭上。
她整個人好似從冰天雪地中走出,渾身上下沒一處熱的,就連冷血動物蛇妖也覺得徹骨異常。
下一秒,宋乘衣狠狠抓住它的頭發,拖着它,一步一步朝後走。
“啊啊啊啊啊……”慘叫聲響徹此地。
它身體本來就被刮破了,此刻血肉摩擦着粗糙的地面,更是痛苦到渾身扭曲。
宋乘衣拖着它來到蜘蛛妖前,蜘蛛妖瑟縮了下身子。
宋乘衣的手不大,但此刻卻堅硬牢固,她單手抓着這蛇妖的頭,狠狠地撞上地面。
哐當哐當哐當哐當……
那力氣極重,愈發地狠戾,絲毫沒有留情,赫然将地面生生砸出凹陷,聽見骨骼斷裂崩開的聲音,将手下的美人砸變回蛇形。
蛇妖幾乎被其砸成了肉泥,隻剩下最後一口氣。
宋乘衣的黑色皮質手套上沾滿了血,她并不在意,将手掏進了蛇妖心髒,剜出其妖丹。
那妖丹隻一個指甲蓋那般大,但卻是蛇妖修行幾百年才結出的妖華,此刻被宋乘衣轉在掌間,如一顆不值錢的小珠子一般把玩幾下。
蛇妖抖着身體。
宋乘衣看着蛇妖半睜渙散的眼眸,平靜道:“以為我會害怕?”
說完将妖丹在掌心捏碎,蛇妖不甘地咽下最後一口氣。
宋乘衣又将視線看向四分五裂的蜘蛛妖。
蜘蛛妖全身上下被糊上一層蛇妖的碎皮,在看完剛才的場景後,既不敢亂動,也不敢亂說話。
此刻,它望着宋乘衣,眼中毫無最初看食物一樣的貪婪,隻有深深的畏懼與絕望。
宋乘衣緩緩褪下黑色手套,露出了裡面冷白幹淨的手。
“回去給你主人傳個話,想吃我的血肉就親自來。”
她的聲音是極罕見的柔軟,喉間聲音還含着笑意吐出。
随後她将這雙黑色的皮質手套扔在倒在血泊中、半死不活的蜘蛛妖身上。
很快,此地又恢複了平靜,隻除了空氣中暴烈的血腥味,其餘痕迹一概皆無。
遠處湖面上遊漸漸地亮起一盞盞暖黃色的光源,順着水流慢悠悠飄到下遊,是無數漂亮、形狀各異的花燈,照亮了這片黑暗寂靜的湖面。
宋乘衣在湖邊挽起一些水,仔細地清理着指尖。
剛清理完,便看見腰間懸挂着的傳訊筒滴滴地響了起來。
師尊回複的消息:可。
往上翻,上面是她問師尊的話:花燈會可否與師尊師妹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