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歡的話早點把話說開對你對他都是好事。”戚遙看着賀瑩這樣心裡也不好受，安慰道，“感情的事是這樣的，哭出來就好了，這幾天你就先住這兒吧，緩過來了再回去。”

“我暫時不想回去了。”賀瑩擦掉眼淚，“我就在音城找份工作先幹着，我明天就去，省得閑得慌又忍不住想哭。”

“也行。”戚遙說，“那明天我跟你一起去看看有沒有合适的工作。”

“不。”賀瑩搖頭，“我自己去。”

賀瑩拉住戚遙的手，認真說：“戚遙，我已經長大了，我不能一直靠你，我可以靠自己好好活着的對不對？”

戚遙剛想開口，被賀瑩打斷：“你快說我可以！我一定可以的！”

戚遙頓了頓，伸手在賀瑩頭發上輕輕摸了摸，說：“我家賀瑩最棒了，一定可以自己照顧好自己，一定可以成為自己想成為的大人。”

賀瑩眼裡再次沁出淚來，一把抱住戚遙，戚遙在她身後輕輕拍着，說：“好了好了，不哭了，趕緊睡覺了，我都困了。”

賀瑩從戚遙懷裡出來，擦了擦眼淚：“那你趕緊睡吧，我要睡你旁邊。”

戚遙歎了口氣，起身從櫃子裡翻出一件羽絨服裹了裹，放到床頭：“好，你睡枕頭吧，我睡這個，被子應該夠了，挺大的。”

“隻有一個枕頭嗎？”賀瑩問。

戚遙脫掉外套上床：“對啊，房東隻留了一個。”

“戚遙，你怎麼也混得這麼慘……嗚嗚嗚……”賀瑩說着說着又開始哭。

“哎喲怎麼又開始哭了啊？”戚遙往賀瑩這邊挪了挪，安慰說，“現在混得慘又不代表會一直這麼慘，我們今天直播衣服賣得可好了呢，再過一段時間，網店利潤肯定就起來了，謝川肯定也會給我漲工資的啊，會慢慢好起來的，你放心吧，戚遙不會一直這麼慘的。”

戚遙摟住賀瑩的肩膀将她往被窩裡帶：“快睡覺了，都幾點了，再不睡我真撐不住了。”

賀瑩沒再哭鬧，擦掉眼淚乖乖躺在戚遙身邊，說：“戚遙，我會長大的，我已經長大了，我一定好好混，我要罩着你。”

戚遙看了她一眼，點點頭：“好，我等你罩着我。”

——

頭天晚上睡得晚，第二天大概十點的樣子戚遙才起床洗漱，結果一出門發現謝川都已經又在工作了。

謝川察覺到門口有人，轉過頭來發現是戚遙，說：“醒了？桌上有早飯，你和表妹的都做了。”

“哦。”戚遙答應一聲，靠在門邊醒了醒腦袋，問：“昨天那麼累，你怎麼不多睡會兒？”

“元旦新品的樣衣有一件有點問題，我得加緊時間改一下，不然就趕不上下次直播了。”謝川說。

“其實……”戚遙見謝川這樣趕時間，想到是自己跟謝川說最好在一周之内再開一次直播，一時有些自責，說，“其實超過一周也沒什麼，我可以錄一些視頻，更新勤一些，熱度應該能維持住，你不用這麼着急的，身體要緊。”

“嗯，我知道的，你不用擔心。”謝川說。

戚遙算是看出來了，謝川這個人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溫溫柔柔的，實際上還是個犟骨頭。算了，他要幹就幹吧，反正她也攔不住，還是趕緊把飯吃了找找下次直播的地點吧。

戚遙洗漱好之後，賀瑩也從房間裡出來，兩個人一起吃過早飯，賀瑩獨自出門找工作，戚遙則在房間用地圖搜索音城的各類風景。

“謝川。”戚遙查閱着附近的景點，問，“這次元旦服裝的主題是什麼樣的啊？”

謝川把最後一個細節改好發給廠家，将全系列的設計效果圖發給戚遙，說：“這次的主題名叫尋味，主要以橙紅色調為主，加上複古的一些元素。”

戚遙點開謝川發過來的圖片，一邊看一邊嘗試理解“尋味”這兩個字的意思。

“尋味？”戚遙喃喃道。

“嗯。”謝川解釋說，“元旦是新年伊始，按理說應該除舊迎新，向前尋找更多色彩，但……我覺得，想要往前，有時候其實得回頭瞧瞧，凡此以往，皆為序章，一直想不明白的答案，說不定早就出現了。”

回頭瞧瞧？戚遙看向謝川，總覺得他話裡有話。

她想了想，問：“那你覺得，按照這個主題，直播大概選在什麼樣的地方合适呢？”

“直播地點……”謝川沉默一會兒，剛要開口，手機忽然連續震動好幾次。

他拿起手機，看見新信息的聯系人備注，眉頭一瞬間凝住。

戚遙察覺不對，開口問道：“怎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