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攸白剛才還說不願意喝果汁,作為成年男性,喝酒才是真性情的體現。
結果侍應生剛端上來的酒水果汁,許攸白直接從裡面挑選出了一杯鮮榨車厘子汁,嘴裡叼着吸管小口小口地抿着,雙頰伴随着吮吸的動作一鼓一鼓,極有一種小倉鼠囤積食物的既視感。
溫林默還是很難相信,姜鶴的追求者裡會摻雜進來如此極品,就仿佛一堆見手青裡混進來一朵口蘑,或者說鳄魚池裡的牙簽鳥,狼群裡的小綿羊。
随即像是逗小孩兒似的,朝吸果汁的許攸白問,“聽說你也喜歡姜鶴?你是這邊的?”
“這邊的”這三個字使用的極有些妙處,一來順便問問對方是不是GAY,二來将直男溫亦寒間隔在另一邊,創造些天然的區别,順手拉扯一個盟友。
許攸白喝得連嘴皮子都泛紅了,大言不慚道,“問這個做什麼,難道我看起來不夠真誠?”
既然溫林默與對方都是同類人,自然比起溫亦寒更有聊天的優勢。
溫林默大概也隻有一點,能與溫亦寒達成共識,就是面前這個傻白甜的存在幾乎是一個笑話。
但笑話也很有可能在某些契機中,轉變為一種強勢的威脅。
例如,許攸白人畜無害,看起來又沒什麼心機,漂亮的皮囊很讨喜,大概連軟綿綿的靈魂也十分惹人疼愛。
兩個姓溫的都不喜歡這一款。
可是姜鶴不同。
說不好姜鶴十分需要如此軟萌可愛的男生陪伴,更勝于溫亦寒與溫林默如狼似虎般的存在。
溫亦寒不說話,該說的全部由溫林默來講。
溫林默道,“那真是湊巧,我們三個情敵今天倒是真的可以喝一杯,彼此熟悉一下對方。”
許攸白聽他一言,立刻像備戰狀态下豎起耳朵的兔子,直挺挺道,“你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溫亦寒補充。
“你們!你們也都喜歡姜哥?!”許攸白像是聽見什麼天方夜譚,環視兩人的面部表情,最終将目光憤懑地投遞向溫亦寒。
“難怪你約我吃飯,還說什麼姜哥有一個念念不忘的白月光,話說你穿西裝打領帶的,看起來斯文正經。”
“實際上你簡直壞透了,你居然用這種卑劣的手段叫我主動退出!”
其實白月光的事情是真實存在的。
溫亦寒沒有撒謊。
不過現在他已經不是白月光了,在姜鶴眼中早已經墜落神壇,變成一堆隻能靠死纏爛打才能留下來的爛淤泥。
爛淤泥說,“.......”
爛淤泥什麼都不想說。
許攸白喝果汁要喝飽了,推開殘存一半果汁的杯子,做随時殉身的戰鬥狀态,“既然我們都喜歡姜鶴,那我今天可把話撂在這裡。”
“姜哥是我的理想型,我從小就希望能找到這樣一個漂亮的老婆好好疼愛。”
等等!
溫亦寒接話,“姜鶴聽見你誇他漂亮,八成不會太高興。”
等等。
“你居然想讨姜鶴做老婆?”
感覺不可思議的還有溫林默,他算是天生的GAY了,知道GAY對于攻受的區分其實并沒有那麼鮮明,而且很多基佬都是0.5,互攻的占比更大。
但是BABY攻還真是第一次見。
一種米養百種人。
等等。
這回輪到溫亦寒不淡定了。
什麼?什麼?傻白甜居然想做鶴鶴的老公?!
三觀碎裂之餘,溫亦寒其實最覺得難以忍受的事。
當初他怎麼能一直誤以為,像鶴鶴那般纖細的男生,真的能幹得動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