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就像是你能很明确的拒絕一塊并不怎麼需要的名牌衣服,卻永遠無法真正拒絕一個最新款的遊戲機一樣。
真是糟糕。
兩人約定好今晚再在鹭島休息一夜,明早溫林默接他一起返回京城,就不跟着其他員工一起趕夜路回去了。
姜鶴也覺得自己今天有點累,讓對方疲勞駕駛也不好。
姜鶴說聲,祝好夢,轉身進屋。
溫林默則估計在他關門之後,又在門口站了好幾分鐘,才依依不舍地離開。
真是糟糕。
姜鶴背靠着門後的木闆,能清楚聽見對方走掉的腳步聲。
為什麼我不能更好,更完美地拒絕别人呢?
難道說,人類的本性便是貪婪又容易朝三暮四的?
姜鶴正在懷疑人生,口袋裡一整天都沒怎麼響起的手機響起,仿佛經過精細的計算,等着溫林默前腳一走,後腳立刻有人填補進來。
姜鶴看了眼手機上的來電顯示。
溫亦寒。
很好。
自己現在被真假少爺完美地夾在中間,玩着我愛你,你不愛我,我不愛他,他愛我,你們一起愛我的荒唐遊戲。
姜鶴疲累地舉起電話,貼着耳朵問,“我勸你最好有事,否則我.......”
溫亦寒道,“我的車現在正在酒店門口,帶你去一個新發現的好地方,不見不散。”
姜鶴最知道這個不見不散的分量,若是自己不肯不去見人的話,溫亦寒會把車一直停在酒店的旋轉門口,堵住所有人的路。
姜鶴雙手揣兜一步一晃地走到溫亦寒的車前,這家夥确實沒有撒謊,姜鶴走了一分鐘,他的車後面就排了一分鐘的車隊。
等着人都紛紛抱怨,連喇叭聲也此起彼伏。
姜鶴顧不得丢臉,一把将衣服上的帽子蓋住面孔,狼狽地蹿進某人的車内,破口大罵說,“你也不怕人把你的車牌号照下來,發到網上去!”
溫亦寒的衣着與昨晚見他時一模一樣,西裝革履的樣子一點也不像是私底下會耍無賴的家夥。
溫亦寒十拿九穩說,“我就知道你舍不得讓我四處丢人現眼太久。”
姜鶴轉身要去找車門間的開門鎖,咔哒一聲,隐藏的開門鎖齊刷刷被某人鎖了起來。
溫亦寒輕車熟路地将車輛開走,稍微看了眼腕間的百達翡麗腕表,笑意橫斜道,“昨天我跟你分别的時間是上午的11:36,現在時間是晚上的10:18,也就是說你基本上把24小時都分給了溫林默。”
“我那天跟你說過的,我不求你立刻原諒我,但是我要絕對的公平,所以你接下來的24小時全部要交給我來保管。”
姜鶴一聽這世間居然有如此厚顔無恥的算法,氣道,“你全國數學競賽金獎是家裡花錢買的嗎?從昨天到今天的時間還差好幾十分鐘呢,怎麼就四舍五入成了24小時?”
況且!!
“我晚上睡覺的時間是我的私人時間,怎麼能把溫林默算進來,我跟他隻是很普通的朋友,你在瞎映射什麼!!”
“溫亦寒,你是在買賣股票嗎?這麼會計算?!”
不,是赤.果.果的算計!
溫亦寒車裡的暖氣開得比較足,将他渾身清雅的木質香水蒸得格外熏人,他稍微打開自己這邊車窗縫隙,使得夜風能吹散渾身的應酬氣息。
他道,“溫林默他怎麼掌握和你在一起的時間,我不管,但是我這邊的算法就是這樣子的。”
真是沒理找理。
姜鶴索性閉嘴不理睬他,心底暗自腹诽,倒要看看姓溫的準備怎麼耍無賴。
結果溫亦寒将車子開去了鹭島有名的溫泉山莊。
拉着姜鶴來半夜泡溫泉。
姜鶴啧了一聲,“我還以為你能整出什麼幺蛾子呢?就這?”
溫亦寒從櫃台買了兩身質量上乘的浴袍和遊泳褲,遞給姜鶴道,“第一,你在鹭島玩了兩天,泡個溫泉肯定能消除不少疲勞。”
“第二,你這一到天冷就手腳冰涼的毛病,我專門打聽過了,溫泉裡專門加了中藥,給你去去寒今年好過冬的。”
見姜鶴不說話了。
溫亦寒壯起膽子拉住他的手帶在身前,從旁人的眼光感覺兩人像是摟抱在一起似的。
溫亦寒捏了捏他的面頰,道,“正好也把你的臉上的寒氣也去一去,你最近對我總虎着一張臉,我吓得話都不敢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