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話,溫亦寒自己的嘴角很難再壓下去,雖然說表面上要絕對得尊重對方,實際上内心的情感十分充沛。
姜鶴一陣惱羞成怒,筷子往碗裡一丢,恨得牙癢癢道,“什麼白月光,你臉上是不是欠逼鬥了?滾。”
這一聲滾倒是挺有幾分做猛攻的架勢。
可惜完全沒有任何作用。
溫亦寒不知道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麼藥,姜鶴愈發看不懂曾經最熟悉的竹馬。
有一件事,姜鶴倒是勢在必行。
他必須找一個完美的替身,好讓溫亦寒能弄明白,拒絕了他的感情之後,最好也要學會拒絕靠近。
艾瑞米最近感覺姜鶴凝視他的視線變了種味道。
具體也描述不出來是什麼滋味兒,反正有點像肉塊放進電烤箱,200℃中火慢烤的滋味。
被連夜的工作和老闆的眼神騷擾雙重夾擊,俨然再也遭受不住的某人,終于将姜鶴堵在衛生間的門口。
工作室有一個三坑的公用衛生間,都用木質隔闆隔開,借以保護每個人的隐私。
艾瑞米跟着姜鶴前後進了衛生間,姜鶴甚至連褲子拉鎖都沒打開,人已經被背後的艾瑞米襲擊,狠狠坐在馬桶蓋上。
“姜老師,”艾瑞米大咧咧騎在姜鶴的腿上,右手食指挑起對方驚愕的下巴,開門見山說,“你已經有男朋友了,能不能不要再三心二意,總是用眼睛勾搭我,都說了上千次了,我比這廁所的隔闆還直好嗎?”
姜鶴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一勾一挑,挂在鼻梁的金絲眼鏡無端滑在秀挺的鼻頭,一雙毛茸茸的眼睛撲閃撲閃,竟有點小動物般的無辜。
姜鶴說,“我沒有用眼睛騷擾你呀,而且,我也沒有男朋友呀?”
艾瑞米用挑着下巴的手指,緩慢往上移動,無意間撥動了姜鶴紅軟的嘴唇,别說手感還挺好。
最後将滑脫的金絲眼鏡推回到姜鶴的鼻梁骨處。
“你現在這種眼神,就很挑逗。”
别說,你還真别說。
艾瑞米的心髒無端加速起來,臉也微微得燙了幾度。
假如他對男人有反應的話,被自己狠狠壓着,甚至還有點無辜且懵逼的姜鶴,真是一塊滋味鮮美的蛋糕,又香又甜。
“你誤會了。”姜鶴反應了好幾秒之後,才有所覺察說,“我沒有男朋友,至今還是沒人要的光GAY一枚。”
不過。
姜鶴其實也在内心做了一整天的思想抗争,反複考慮了很久,才對着艾瑞米問,“你想掙外快嗎?一次一萬那種?”
姜鶴最先能考慮到的最佳人選,真的非艾瑞米莫屬,第一是艾瑞米很可愛,假如是gay的話,一定很受歡迎,第二是艾瑞米跟自己的體型差很符合攻受需求。
最主要的是,溫亦寒見過艾瑞米,若跟他做假情侶的話,比較順理成章。
不等姜鶴的話說完,包括艾瑞米也沒能完全消化這句一次一萬的奧義。
廁所兩邊的馬桶上紛紛發出嚎叫,左面和右面的隔闆底下,不約而同伸出一隻手,朝姜鶴乞讨說,“姜老師,人家要,人家要嘛~”
“一萬塊是很多的錢啊~姜老師你好壞,怎麼好隻給艾瑞米這個小賤蹄子,人家也想掙小錢錢嘛~”
衛生間裡發出又雄又嗲的聲音,搞得當事人十分尴尬。
姜鶴徹底打消了這個荒唐的念頭。
倒不是他不想找替身了,而是不能從身邊人下手。
假如不能詢問熟人的意思,隻好朝陌生人下手了。
姜鶴思來想去,前些日子去的清吧應該不差,所以結束一天的工作,立刻去了号稱京城第一的GAY吧。
上次接待他的酒保居然還記得他,距離很遠就招手呼喚他坐過去。
小酒保為了提升業績,肯定是要用最快的速度熟悉每一位顧客的面孔,像姜鶴這類美而不自知,而且出手闊綽的優質顧客,肯定要牢牢地攥在手心裡。
所以再見到姜鶴,小酒保比上一次更加熱情,主動詢問可愛的客人是否再點上次的同款雞尾酒。
姜鶴喝酒都喝怕了,搖搖手說,“來杯可樂吧。”
小酒保的臉蛋肉眼可見地頹喪起來。
姜鶴忍俊不禁道,“放心吧,我小費又不少你。”
“姜少爺就是大方,嘿嘿嘿。”
姜鶴感覺他臉上都快笑出小桃心了,心情大好,尤其環視四周,清吧的生意從來不缺客人似的,才閑聊幾句的功夫,居然已經坐得人滿為患了。
姜鶴也不藏着掖着,對小酒保做了個低頭的手勢,對方果真機靈,湊過來耳朵說,“姜少爺有什麼吩咐,是不是還像上次一樣,幫你趕走煩人的蒼蠅?”
姜鶴的臉說紅不紅,分明沒有喝酒,結果從鎖骨的位置就開始發燙,以至于臉頰形成兩坨不自覺的紅暈。
他問,“咱們這店裡,有幹淨的男大學生嗎?”
小酒保立刻嚴肅回複,“我們這裡不做違法亂紀的事情。”
姜鶴露出一臉不怎麼相信的小表情。
小酒保立刻招架不住道,“真的沒有,真心沒有,就算是有吧,也不可能在我們這種高逼格的店面出現。”
姜鶴一聽他誤解了自己,也解釋說,“我又不是要找MB的意思,我是問你身邊有沒有那種很缺錢,但是性取向又跟我是一樣的,絕對不會胡搞瞎搞,最好是剛畢業或者沒有畢業男大學生。”
......好像章一航蠻符合要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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